这到底是在评价个什么玩意?
对跪伏在地的我?还是对死去的玄子?
对这场荒唐的结局?还是对那该死的命运?
这一切的一切,就只值得她用这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去概括吗?
这就够了吗?
不,这不够!
那双始终闭合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我,希珀尔的沉默仿佛没有尽头。
它们无声而尖锐,轻而易举地战胜了我最后的耐心。
我几乎能够听见,自己心中某根绷紧的弦骤然崩断的声音。
冰冷的地面早已将膝盖压至麻木,刺骨的寒意却无法抑制心底汹涌的怒火。
那怒火翻滚着,炙烤着,迅速席卷四肢百骸,将一切理智燃烧得灰飞烟灭。
它将每一次呼吸都化作炽烈的喘息,带动胸膛剧烈起伏,难以平息。
双手控制不住地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咔咔”声。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传来的疼痛非但没有让我清醒,反而令怒意更加清晰
双臂用力撑起颤抖的身躯,麻木的双腿像承载着千钧之重。
可我依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始终死死盯对面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幼兽,竭尽全力挺起自己瘦弱的身躯,露出稚嫩的尖牙。
“为什么?!”
歇斯底里的质问终于冲出了喉咙,声音尖锐到像要将喉咙撕开。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做?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在意?!”
我几乎要将后槽牙咬得粉碎,却依旧无法遏制情绪的攀升。
即便面前是希珀尔,我那失控的愤怒也不愿退让。
“怪物来了!玄子死了!你竟然就只说了一句‘很好’?!”
语调在咆哮与哽咽之间来回拉扯,像是一场劈头盖脸砸落的暴风雨。
“这难道就是你对他、对这一切的态度?!”
然而,希珀尔依旧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姿态从容得像一尊不朽的雕像,连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