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X. XX. XX
“你做的很好。”
希珀尔的声音轻柔,没有刻意端起的威严,也没有丝毫戏谑的意味。
短短的五个字,平淡得像是日常寒暄,却仿佛雪崩前滑落的第一片冰石。
它们轻轻落下,掀起了细微的回响,却无可阻挡地将周遭一切逼至寂静。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呆滞的目光定格在希珀尔的身上。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如果不是摇曳的裙摆与发丝,我几乎要怀疑,她已化作了一尊不朽的雕像。
仅仅一句“你做的很好”,就结束了吗?
不,不对。
不可能只说这些话就算完,她一定还有后续。
就像老班在夸奖学生后,总会慢悠悠补上一句“但是”,转折接上后面的批评。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希珀尔接下来的话语。
我在等待着那个“但是”。
冰冷的风卷过天台,呼啸着掠过身侧。
每当它在耳畔嘶吼,都让我误以为希珀尔即将开口,告诉我更多。
解释,理由,甚至是一个合理的答案……
可是,没有。
希珀尔什么都没说。
没有补充,没有解释,没有答案——没有“但是”。
“你做得很好”——仅止于此。
她依旧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却如同世界唯一的中心。
表情不带期待,也无怜悯,甚至连一丝责备的意味都没有。
就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实,是必然会抵达的结果,毋须多言。
但对于我来说,这种简洁冷漠的陈述,比任何预想中的责罚都更加难以承受。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逐渐窒息的感觉攀上大脑,压得我喘不过气。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反胃感,像在用酸涩与痛楚嘲弄我卑微的等待。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