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推官大步迈入,一袭墨色官袍笔挺,腰间束带紧束,衬得身姿愈发干练。
他生得一张标准的四方脸,脸部线条硬朗如削,透着不容冒犯的凌厉。
待稳稳落座公案之后,推官抬手,动作沉稳又利落,轻轻抚平案上的卷宗。
须臾,他眼眸微抬,目光似利刃般扫过堂下众人,“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拍下,清脆声响震得堂下之人耳膜生疼,威严之声随即响彻公堂:“堂下所为何事,还不速速讲来!等等,你为何不跪?”
赵云川一袭素净长衫,身姿笔挺,神色从容坦然,不卑不亢地拱手一揖,声线清朗:“回大人话,草民赵云川,自幼勤勉向学,日夜埋首书册,历经数场严苛科考。
幸得皇天不负,在今年年初的院试当中,成功脱颖而出,斩获秀才功名,蒙朝廷优渥恩泽,按我大景朝律例,秀才见官可不跪。”
说着,他自怀中小心掏出秀才凭证,双手恭敬呈上,以供查验。
推官接过,仔细端详一番,确认无误后,脸色缓和些许,没再多言“跪与不跪”之事,抬手轻叩桌案,紧接着问道:“尔等此番闹上公堂,所为何事?休要啰嗦,速速道来。”
赵云川当即跨前一步,从袖间郑重抽出诉状,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呈递上前,口中言辞恳切:“大人,草民此番前来,实有两大冤情要申诉。其一,昨夜丑时,四下漆黑寂静,这帮恶徒趁月黑风高,翻墙闯入草民宅邸,手持利刃、明火执仗,蓄意行凶;
其二,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作恶行凶之时,毫无忌惮,公然口出狂言,诋毁朝廷命官,打着知府大人的威名在外为非作歹,肆意践踏律法威严,抹黑官府清誉。
草民恳请大人明察秋毫,严惩这帮恶徒,还草民一家公道,也还知府大人清正之名。”
李猛一听赵云川的诉状,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额上青筋暴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失控般嘶吼道:“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