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星子四溅,说着,他脖子梗得老长,又要再度叫嚣起来,扭动着被捆缚的身子,试图往前冲。
他心里门儿清,虽说平日里仗着知府大人的势,在街巷间横行无忌、作威作福惯了,可这种腌臜事哪能摆在明面上讲?
一旦实打实传了出去,知府大人为保自身清正廉洁的官声,定会毫不犹豫地丢卒保车,拿他们开刀立威,届时,脑袋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推官见状,脸色骤沉,猛地一拍惊堂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满堂皆震。
他目光如炬,仿若利刃般直直刺向李猛,怒声呵斥:“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这是断案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市井街头。若是再敢大声喧哗、扰乱公堂秩序,衙役何在,给我掌嘴!”
声音低沉威严,自带一股不容忤逆的气势,唬得两旁衙役齐声应和,作势就要上前。
李猛身子一哆嗦,嚣张气焰瞬间灭了大半,脑袋耷拉下来,嘴里嘟囔着不甘的狠话,却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噤声,只是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还盘算着脱身的鬼点子。
推官神色冷峻,目光如刀,翻开案宗,沉声道:“既已噤声,便老实交代昨夜行径,一桩桩、一件件,不许遗漏。”
赵云川站在一旁,抱拳道:“大人,昨夜李猛带着一帮打手夜闯私宅,企图放火烧屋,蓄意行凶,院子里有大量他们带来的酒坛,还有他们背来的稻草,街坊四邻皆可作证,人证无证俱在,请大人做主。”
李猛眼珠子一转,狡辩道:“大人,是云川污蔑,我们不过是路过,想讨口水喝,反遭他家恶犬追咬,起了冲突,绝没蓄意行凶,更没放火。”
推官话落,公堂内温度仿若骤降,他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李猛等人,再次厉声质问道:“大半夜的你们为何在外行走?无视宵禁,还抱着酒坛和干草?究竟里面是你们脑子犯傻,胡乱行事,还是你们把我当傻子,以为能这般轻易蒙混过关?”
李猛身子抖了一抖,额上冷汗簌簌滚落,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磕头如捣蒜,嘴上还不迭地狡辩:“大人呐,冤枉啊!小人哪敢无视律法,实在是家中突遭变故,老母重病垂危,急需烈酒驱寒、干草铺床,这才火急火燎出门采买,哪成想,误打误撞冲撞了赵某宅邸,引发这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