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松杰立刻转头看过来,用力朝林深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地面。
林深不解地皱皱眉,确认皮夹克男人已经带着女人离开这里了,才小心翼翼从仓库里出来,取下手上沾着陈腐血液的手套。
待他走到田松杰跟前,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
林深看到对方身上形制眼熟的工服,立刻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颈动脉。
还在跳动。
“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声问道。
田松杰抿抿嘴,把之前的所见所闻都给讲了一遍,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大概就是这样,我真搞不懂了……你要说这个人对那个女的有威胁吧,大晚上她一路过来的情绪明显对不上,但要说对她是好的吧,这人被两棒子打晕,她又表现得毫不关心……”
之前看到的一幕在田松杰的脑海中闪过,“而且……她下意识蹲下身检查这人还有没有气,我总感觉在发现还活着的时候,她好像……有点失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林深的眼眸转了转,“追上去看看。”
说罢,田松杰应和着点点头。
被打晕的男人就这样被丢在空无一人的厂房里,他们快步顺着后门离开。
小跑着重新回到被树影遮盖的道路上时,皮夹克男人正带着女人转过小卖部的拐角。
两人默契地一对视,小跑着追了上去。
此时小卖部的最后一道光线已经熄灭,整个院子全靠朦胧的月光照亮。
待林深他们来到拐角位置的时候,看到皮夹克男费劲地扒开女人的手,往旁边退了两步,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好了,现在你可以自己回去了吧?”
女人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皮夹克男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抬起眼往住房上面一瞥,“你自己家在哪儿你应该知道的吧?赶紧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女人依旧不动,她只是抱着自己如同宝贝般的伞,朝对方的方向走了两步。
皮夹克男立刻应激似的又往后一跳,两只手抬起来朝前一挡,“你,你可别过来了啊,刚见面的人哪能随随便便做这种事情?我就是看不惯男人做那种事情,所以忍不住出手帮了个忙而已,没别的意思,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