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钓了两个多月的鱼,打了大大小小近百场架之后,什么大院子弟,胡同串子,再也没有人敢找他的茬,说啥也不咬钩了,自行车换成更贵的手表都没人上钩。
而且给了他一个外号,火车站假花子。
甭管是钟跃民那种程云飞看来相当傻比的大院子弟,还是小混蛋那种看起来更傻比的平民流氓,都一致认为输给假花子不算丢人。
理由是他不算顽主,他他妈是个仙儿,打架就是图一乐,单纯找人当拳靶子。
谢虎山本来以为他得是什么顶级二代,结果程云飞大大方方说出来,媳妇是公交车售票员,他在火车站装卸队扛大个儿,两口子就住在大杂院,欢迎随时去做客。
两口子和孩子,就靠媳妇的工资活着,因为他的工资剩不下,不是工友家里困难借给人家,就是大方一次跟哥们下馆子花掉。
这跟谢虎山想象中的顶级二代形象完全对不上。
不过交情不深,他也不好意思多问,直到第二天晚上九点钟,火车缓缓驶入燕京火车站,准备下车时,这位大哥再次走出包厢,又让谢虎山韩红兵吃了一惊,程云飞已经换回了一身肩膀,手肘,袖口,膝盖等地方提前打了加厚补丁的蓝色工人装。
这服装和他的形象气势非常般配,一看就是正经工人老大哥。
至于那些名牌衣服,被程云飞团成一团塞在旅行包内,谢虎山都替那些名牌衣服冤的慌。
其实不止谢虎山韩红兵看傻眼,连车上的乘务员都有些表情呆滞,看程云飞的眼神,就差要问一句,领导,您是来微服私访的吧。
“哥哥我没说瞎话吧?我真是工人,我就穿这衣服坐硬座去的羊城,结果被那几个王八蛋拦住抢东西。”程云飞换好这身衣服,朝两人笑着说道。
韩红兵好奇的问道:“那几个无赖抢您什么了?”
“嗨,我是路上怕无聊,带了个进口的爵士口琴,朋友送给我的,不值钱,但声音好听,出了羊城站没看到老吴来接我,我就坐个旮旯吹口琴打发时间。”程云飞望着熟悉的燕京火车站,嘴里笑着说道:
“结果让那几个傻比看见了,走过来吓唬我,说羊城火车站外面不让吹口琴,而且我吹的太小资,影响不好,要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