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宫鹤在那个时段的脑电波与平日里的杂散的脑电波不一样！

虽然不明显，但嬴启孜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赶忙冲到钢琴前，打开琴键盖，呼吸一滞，手指在琴键上方微微抖动了许久，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同样是德彪西的《月光》。

已是夜晚，空中明月高悬。景、乐比白天更相衬。

开头几个音有些生涩，后面逐渐流畅了起来，再后面……怎么形容呢？似乎不是因为世间存在月光而被人创作出了《月光》，而是上天因为听到了《月光》而向世间撒下了月光。

琴声渐渐消散，桃渡河水流淌的声音又被显了出来。

嬴启孜顾不得额间因克制回忆浮现而凝出的汗，再次查看林宫鹤的脑电图——

更加有规律了！特征更明显了！

夜色愈浓，窗台边亮起一盏台灯。

女孩吃力地控制着笔触，空白经书被添上了黑墨。字迹歪歪扭扭，一笔一画却是清楚。

……

第二日，林宫蝉感觉自己不是走进宅子的，而是被一阵小提琴琴声吸过去的。

这首曲子他从来没听过。他虽然只是略懂音乐，还是能判断出这首曲子的作曲水平之高，至少放在当下的乐坛能乱杀。

他陶醉在这首曲子里，直到琴声停了才推开偏厅的门，惊讶地发现演奏者居然是嬴启孜！

林宫蝉一边进门一边鼓掌，道：“哎呀呀呀呀呀呀嬴姐，你居然会拉小提琴！这小泛音，这小离调，极品啊！你拉的什么曲子？”

嬴启孜将小提琴轻轻放在实木桌上，倾身拉开了窗帘，让阳光透进来，在窗边深深地做了几个呼吸。心里那道关还是难闯，不过既然已经开头，再难受她也不会停下来了。

“没有名字，刚刚即兴的罢了。”

“即兴！靠！我刚刚忘了录下来，发网上肯定爆火！”

“哪有那么夸张？随便拉拉，回忆回忆指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