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一边哼着走调的歌词,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些在一年前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的奇异景象,如今对他来说不过是生活的日常。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人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分开,一条通道悄然出现。郑文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好奇心被瞬间勾起。只见一个女子,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人群中缓缓走来。
她身着一袭宽松的黑袍,那黑袍的材质极为独特,像是流动的夜色,柔软却又散发着神秘的质感。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繁复的银色纹路,这些纹路并非静止不动,随着女子的每一步移动,它们竟如同活物一般,隐隐闪烁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但郑文的目光,很快就被女子肩头的“东西”牢牢吸引住了。那是一只怪鸟,身形硕大,足有女子半个身子大小。它浑身长满了杂乱无章的灰白色羽毛,每一根羽毛都像是被岁月抽干了生机,黯淡无光,还沾满了不知名的污渍,一缕缕地纠结在一起,看着十分邋遢。
怪鸟的眼睛是浑浊的黄色,犹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它的鸟喙又尖又长,还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弯曲,像是一把锋利的弯刀,让人望而生畏。当它微微开合鸟喙时,郑文甚至能瞥见里面尖锐的利齿,不禁打了个寒颤。
郑文的脚步瞬间僵住,原本哼唱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一人一鸟,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周围的嘈杂声,汽车的鸣笛声、人们的交谈声、店铺的促销声,都渐渐远去,他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眼前这怪异又震撼的一幕。
那只怪鸟似乎对郑文强烈的目光有所感应,原本懒散耷拉着的脑袋缓缓抬起,歪向一侧,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回望着他。就在这一瞬间,郑文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猛地蹿上脊背,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紧紧攥住了心脏。
女子却仿若未觉周围的异样,步伐依旧轻盈,黑袍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带起一圈圈神秘的涟漪。她偶尔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抚摸一下肩头怪鸟的羽毛,怪鸟便会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那声音沙哑粗糙,如同砂纸在破旧的木板上用力摩擦,听得郑文头皮发麻。
郑文就那样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看着女子和怪鸟一步步靠近,又一步步远离。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只怪鸟可怖的模样不断盘旋。直到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那只怪鸟的影子还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郑文终于回过神来,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喃喃自语道。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和不安,在他心底疯狂滋生。他顾不上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猛地摘下耳机,加快脚步,朝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追去。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揭开这神秘女子和怪鸟背后隐藏的秘密,直到郑文转过一个街角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女子与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