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两个字儿,从聂氏中气十足的喉咙中叫出来,底下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瞬间,那原本很是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朝上首的聂氏看了过来。
小主,
“对不起,打扰各位的雅兴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王屠户见聂氏的妆容非常的奇怪,他很是吃惊的站了起来,几乎是尖叫着说出话来。
“怎么,老爷今日娶三妹妹,就不把我这个正室夫人放在眼里了吗?
王屠户还是有些心虚的,他看了一眼同桌的处客,又才转头看着聂氏说道,”你说的什么话?你本就该来,只是你自己没来而已!“
”是吗?老爷都没有叫我,我该不请自来吗?不过不管我来不来,我都是你的原配,三妹妹今日都得给我敬茶,对不对?”
“哦,这个......”王屠户有些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确实,他没有想过这事。昨天,王从来报后,他一味的想要马上将事情做成,以免夜长梦多而已,今天办这事,他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三夫人就是水儿,所以,他完全没准备将水儿拉出来示人的,从东院接到西院就直接送入了卧房,连天地祖宗都没有拜,他想着来日方长,日后再拜也不迟,但现在聂氏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他不得不从之,否则在外客面前说不过去,要是在这些人面前失了分寸,今后叫他王屠户如何在兰花镇过下去呀。
于是,他马上改口道,“此事确实是我思虑不周,那请夫人上座,我马上将三夫人请出来为夫人敬茶,可好?”
“好啊,那我就在这里等着!”聂氏依然面无表情,说完此话后她又重新坐在了软榻上看着王屠夫,看他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那些外壳客竟有些尴尬,但因为酒席只进行到一半,也不好意思起身离开败了王屠户的兴。
一直忐忑不安的坐在卧房里的水儿,见喜婆过来请她去正厅给聂氏敬茶,吓得她全身哆嗦了起来。
她很是害怕,如果她就这样出去,夫人绝对不会轻饶于她,但事已至此,她又不敢不出去。
于是,她自行揭去了盖头,站起来对喜婆说道,“嬷嬷,你看一看我的妆容是否需要补一补?”
那喜娘凑了上来仔细的看了看水儿的脸,感觉她脸上有泪痕,显然如果这样出去被宾客们看到一定会被笑话的,到时候王屠户那里可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她拉过水儿来重新坐在梳妆台前,为她添补胭脂水粉。
水儿看着铜镜里的那个自己,从妆容上看,已经完全不是那个自己了,他心想,那些外客一定想不到自己就是王府千金小姐王盼盼的丫鬟吧。
喜娘给她补完妆后,她还是一个劲的问她是不是还看得出来是她。
“三夫人说的什么话,您当然是您自己啊!”
“不是,我说的是你还看得出来我是从前的水儿不?”
“老奴已经瞧不出来了,您现在是三夫人,从前的水儿已经不在了,您不要妄自菲薄,您就是三夫人!
那喜婆还算是个好人,在王屠户的威逼利诱之下,这一天来,她虽然强迫水儿做了很多她不愿意做的事儿,但此时,水儿觉得她说的话是为她好的。
她的眼眶情不自禁有些湿润了,自从爹爹和娘亲在王府里生了怪病先后死去后,就再也没有人教过她什么了,更没有人对她说出如此贴心的话来。
她一把拉过喜娘的手,很激动的说道,”您是个好人,我会记住您的!”
那喜婆倒有些心虚,她赶紧说道,“老奴不希望三夫人记住老奴什么好,只要您不为难老奴,老奴就千恩万谢了,赶紧的吧,老爷和夫人还在正厅里等着三夫人呢,咱们再不出去,可就吃罪不起呀!”
那水儿赶紧起身,让喜娘一路牵引着到了正厅。
从进门开始水儿就一直低着头,没敢正眼看上首的王屠户和聂氏。
喜婆一路牵引她来到他们的面前。
这时,一旁的下人在水儿的面前摆下了跪垫,水儿赶紧朝上面的王屠户和聂氏跪了下去。
她先是朝王屠户和聂氏磕了三个头,由于紧张和害怕,她只记起了喜婆教她一定要先给他们磕头的事儿,其他该说的话,她倒是一句都没有想起来。
喜婆也很是害怕,只有自己来补这个台了。
她朝上首端坐着的王屠户和聂氏弯腰福了福后才说道,“新妇新嫁,第一个头是承蒙老爷夫人不弃收留,第二个头是妾身自愿接受老爷夫人的教诲,第三个头还望老爷夫人对妾身多加管教。”
说完此话,喜婆又唱礼道,“新妇向老爷、夫人敬茶!”
旁边的丫鬟赶紧端过来两杯茶,喜婆接过其中一杯递到跪着的水儿手中,她赶紧起来上前两步走上台阶走到上首,再给王屠户跪下,随即才双手举起茶碗递给王屠户,“老爷请喝茶!”这会她倒是想起了喜婆的话来,她和老爷不是原配,不必将茶碗举过眉心的。
王屠户很是高兴的接过了茶碗,喝了一口后递给了旁边立着的丫鬟,然后对水儿说道,“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