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若只如初见,何需悲画扇

于是,他只得破了外人未经老爷允准不得进内屋的规矩,战战兢兢走进到王屠户卧房的门口,站在门外给他报信。

王屠户见贴身随从王从走了进来,很是不解,吃惊的盯着他,王从自知此事缓报不行,马上跪在王屠户面前,王屠户放下手里的器物,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

王从把头低到门坎上,还朝王屠户磕了一个响头,才抬起头来回道,“老爷,小姐在去汉源家的路上受伤了!”

听闻只是受伤了,王屠户继续雕刻,漫不经心的问道,“伤到哪里了?伤得怎么样?”

王从不敢隐瞒,又继续低下磕一个头才回道,“马车脱缰,小姐扑落在地,身体多处重伤,目前,已经醒过来了,在东大街,离石阶说书处不远!”

王屠户一听此话,“目前已经醒来”,吓得他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嗖”的一下就弹跳了起来。

他大手一挥,把面前案上大大小小的雕刻物件全部抖落在地,一下从案子后面跃过案面跳了出来,“啊!这还得了!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医师?”

接着,他两大步就跃到门口准备出去,但马上又停下来折了回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往地上一看,他的心肝宝贝“林娇儿”被他抖落在了地上,已经摔得支离破碎了,他的心一紧,赶紧退回伸手去拾,一片一片的捧在手里,捂在心口处,一脸破碎的看着他的林娇儿,压抑了很的情绪化作一汪热泪夺眶而出,痛苦的唤了一声,“我的娇儿啊!”

随着镇子上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兰花镇的街道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开始以中心石阶为圆心,向四面八方呈扇形分散出去,成了九条街道,目前,第十条街也正在逐渐形成,那条街上的铺面也慢慢的多了起来,只要铺面多起来,去的人多了,自然也就热闹了。

按现在这个分法,东大街是中心石阶向东方向的那一条,是去汉源家必须要经过的,离东北方向文家包子铺那条街不算很近,隔着两条支街,如果是走着去,可以穿过中间小巷抄近路,如果是驾车,从西北方向的王家出发,那肯定得走到中心石阶处后再拐进东大街去往汉源家。

当王屠户东拐西拐赶到东大街时,王盼盼已经被水儿抱着坐在后面的石阶上了,整个头部肿大,跟猪园里那马上要宰杀的猪头区别不大,眼睛肿得眯成一线缝,嘴巴肿得完全说不了话,只能大声吼叫,脱臼的两个肩膀已经被水儿帮着复了位,只是手指还是那个样子,轻轻一碰王盼盼就大声叫唤,水儿没敢动。

见老爷赶来,水儿惊慌的低着头,轻轻唤道,“老爷!”

王屠户没有理会她,连忙伸出手来把王盼盼抱起来,放到后面跟着赶来的自家马车上,侍卫王从坐在车门口,见老爷怀中的小姐如今这般模样,吓得他也不敢再多问什么,马上勒紧缰绳往回赶。

王盼盼受重伤的消息很快就在整个王家大院传开了,府里上上下下整个肃穆安静,没有一个下人敢开口说一句额外的话,生怕有什么错漏,都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出错,那就是自己送死了。

大门外,只见王老夫人坐在轮椅上,正用丝帕子抹着眼泪呢,后面的丫鬟也在低头抽泣着。

也怪可怜的,几年前,孙儿小炎被害死,不久后,他娘也跟着去了,本就让她伤心难过的了,后来镇子上的传言更是让她难受,都说是二夫人与别人有私,是被大夫人所害去世的,本来人都去世了,还是背着这些不光彩的谣传,哪知后来却发现这些事都是真的,叫她几辈子的老脸往哪儿搁呀,一想到这些她就触景生情伤心难过,更何况现在听说唯一的孙女王盼盼受了重伤,万一......,她不敢再想下去。

作为娘亲的聂氏还比较淡定,可能是多年受王屠户的冷待她好像习惯了不是主角的情形。此时,她正站在老夫人的身后,双眼盯着从东大街回来的那条路,静静的等着接王盼盼的马车回来。

马车刚出现在街口,聂氏装不下去了,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以她的心性,如果是平日里或者是轻伤的话,早就从马车上跳下来朝她飞扑过来了,哪还能这么乖巧的坐在车上不出来,肯定伤得不轻,哪能叫她这个亲娘不难过的。

王屠户抱着王盼盼从车上跳出下来,只看了一眼老夫人,没有再理会门口处的其他人,径直朝内院走去,接着,后面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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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内院后,在东西院的分叉路口处时,他微微停了停,最后还是朝东院方向走了过去。

把王盼盼放在内间她自己平时睡的床上,小丫头急忙端来热水,聂氏马上坐在床头,看到眼前的女儿这般模样,她心痛至极,担心女儿还能不能救活过来,难过的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忍看,接着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