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带着铮鸣的青光,急速射向林婉儿面门时,她突然抬手轻轻一拂。
那光便突然转了个方向,迅速弹向一侧墙壁,碰出一声叮咛。
随即掉落在地,弹跳出几声轻盈的脆响后,便再也不动了。
彭越小心翼翼地伸头望去,发现躺在地上的是根泛着黑光,如锥针般粗细的铁针。
心中陡然惊惧,这西厂的人果然毒如蛇蝎,这针上不知涂了多厚的毒。
一道拍掌声啪啪响起:“林姑娘身手不错!”声音尖细,似带着钩子。
林婉儿眯眼望去。
对面站着一堆黑压压的西厂番役,皆着一水的藏色青袍,头戴黑色尖帽。
且个个都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如临大敌。
其中当先一人,穿着驼色绣豹兽曳撒罩甲,足登白皮靴,头戴折檐帽。
那张脸面似白霜,眉似黑烟,嘴唇鲜红,实瞧不出具体年龄。
此时他眼含笑意,嘴角微勾:“林姑娘今日虽是客人,可也断没有在主家乱跑的规矩吧?”
“呵!”林婉儿皮笑肉不笑:“我瞧着这主家也不懂什么待客之道,寻了这么多王八来接客?”
折檐帽眼神陡然一厉:“好一张会撒野的嘴!”
彭越此时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双腿打颤了,嘴里不停念着:今日我命休矣!
林婉儿却不为所动,更没心情与他周旋:“栾世子呢,你们把他弄哪去了?”
折檐帽面色一转,又眉眼含笑:“林姑娘这话问得好没道理,世子不是一直是崔副使亲自招待的吗?”
林婉儿一听便知,那家伙大概是被崔吉给缠上了。
崔吉这一路被他如此调侃,这会还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怕是那两人早就打起来了吧。
呵,这倒有意思了。
她不再多言:“识相的便赶紧滚开,我没空陪你们慢慢玩。”
“呵呵!”折檐帽眼神一挑:“林姑娘这脾气还是收敛着些,小心世子被你给吓跑,哪里再找人来疼你。”
身后番役中传来嘲讽轻笑。
林婉儿面无表情:“让是不让?”
折檐帽拒不理会:“林姑娘如此着急,难道是要去参观我们这的诏狱?
那你可真有眼光,那地方,我们西厂排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