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如豆,明暗不定,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斜长的立影,分隔出两处泾渭分明的明暗空间。
“所以在你第二次上山拿书之前,就从你的鹿兄那里知道那些事了?”
“嗯,我不懂捕猎之技,再加上为母亲斋戒,长期茹素。
那几年在山中也只是勉强度日,身体可想而知,五劳七伤。
所以一下山便病倒了,只得先养病,未能及时去取剩下的书。
就在我养病期间,鹿兄似得了村人讯息,赶回来看我。
还我带了不少名贵药材,也多亏那些东西,我的病才好得这么快。”
“他可真积极,连尉秋都没收过他的补药呢。”林婉儿咬牙不屑。
“尉秋?”这名有点印象,鹿兄好似曾提到过。
林婉儿并未与他解惑,只道:“所以等你再次上山遇到周昌时,便与他说了那些?”
彭越摇头:“林姑娘或许不信,但我从未有意主动与他说这些。”
“噢?”
“林姑娘刚才也说了,我虽不太明白鹿兄说的那些事,但也知其重要。
就算再无防备,也不可能主动向一个陌生人提起,我也没这么傻的。”
“那是为何?”
彭越皱起眉,脸上浮出困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到周昌,是他在山中迷了路,跑来与我问路。
他还调侃自己,说他常年在外游历,深林高山皆有涉足,迷路也是家常便饭。
我不知他说的真假,但他的确我所见的人当中最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一个。
且他很健谈,为人也随和,令人不自觉地产生亲近感。
不过这也许是我常年在山中,没怎么见过人的缘故。
总之我与他很谈得来,胜过任何朋友。”
“包括尉鹿?”林婉儿突然道。
彭越有些不解她为何这么问:“尉鹿是兄弟,与朋友不同。
不过……我与鹿兄在兴趣上的确有些不合衬。”
林婉儿哼了声:“凡是稍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与他相通的!”
彭越算是听出来了,这林姑娘与鹿兄有些不对付?
不过鹿兄好像也曾说过,他师妹是这个天底下最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