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梅凌然一声声委屈的指控,江沅滟低头想了想。
见她模样认真,梅凌然目光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她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偏心了吧?
能不能……以后对他好一点?
他所求不多,只要那么一点点就行。
江沅滟开口道:“梅世子,谢谢你。”
梅凌然目光带笑看向她,“谢我什么?”
江沅滟:“谢你只说我偏心,没说我没心。”
梅凌然:……
江沅滟笑着举起酒杯,道:“这坛酒许是去西宁了一趟,喝起来比我自己院子里埋的那几坛还要好喝,若世子不嫌弃,我院子里还有几坛,一并送给世子了。”
梅凌然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在意的是她那几坛酒吗?
罢了,罢了。
若真跟她生气,才是傻子行为。
“你喜欢喝,那咱们便干了这一坛酒。”
何必与她在意这么多,她若喜欢,他便奉陪。
两人一同饮酒,江沅滟举杯,道:“世子,这一杯是我代表西宁百姓敬你的,若不是你,只怕百姓们会遭殃,另外,我们江家身为皇商,准备为大邺出一份自己的力,为特困士兵设立了补恤一事,还想征得世子的意见。”
梅凌然听她说来,眉眼染上一丝兴趣。
“江二,你只管说吧,我听着。”
“好。”
江沅滟娓娓道来,梅凌然安静听着。
窗外,冬日的雪无声地纷纷扬扬从天而降,街边挑担的货郎脚步匆忙,巷子口玩耍的儿童欢笑声一阵阵……
酒暖和了身子,也让江沅滟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牛皮纸封,递给了梅凌然。
“这是你去西宁之前,我为你保留的,眼下,这幅带钩图纸要如何处置,全凭世子自己选择吧。”
江沅滟看得出来,梅凌然对自己的身世并不执着。
也许是因为,他在汝南侯府里,汝南侯和温夫人本就待他如亲子。
梅凌然接过牛皮信封,手指微微一顿。
若是从前,他必定不屑于这。
身世于他来说,有何重要?自然是比不上汝南侯府这些年对他的栽培。
可眼下,他明白,他的身世并非只关系到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