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娉婷笑道:“你倒是想得开。”沈娉婷对梓婋的言论丝毫不惊奇,若是梓婋不是这样的态度,而是凄凄切切、忧愁忧思,食不安寝不眠,沈娉婷才要奇怪呢。
梓婋伸手随意拨弄了几下算盘,无所谓地道:“古人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散发弄扁舟’,先贤都教了我们该怎么做了,我们照学就是。诺,这不算出来了?几个金额,值得你反复验算这么久?”
沈娉婷低头一看,自己在越姨离开后,一直在验算几笔收支,简单加减倒是不难,就是还要算损耗率,支出收入的利息等,算式比较繁琐,自己验算了几遍,得到的答案都有所出入。没成想,梓婋一边和她聊天一边拨弄几下算盘就出了答案。沈娉婷还不信,自己又拿出了一把算盘开始验算。
梓婋双手捧着脸颊,盯着沈娉婷的手,不消一会儿,沈娉婷将两把算盘靠在一起一比较,的确是和梓婋算的一样:“嘿,你倒是神了啊!”
梓婋见自己的答案得到了验证,就道:“我跟你说啊,昨天楚轶和周兄喝酒了,听说周兄喝的不少,还吐了呢!”
沈娉婷闻言柳眉倒竖:“啥,反了他了,说好半年内不醉酒的,我......”
“咦咦咦?”梓婋俏皮地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着沈娉婷扭曲的脸。
沈娉婷反应过来,生硬地转变了一副面孔,带着怒气和努力营造的无所谓的态度,口气拗扭:“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他和我又没什么关系。爱喝就喝呗,身体反正他自己的,他还没点分寸吗?”
梓婋哈哈一笑:“说不定周兄这会儿正盼着你去骂一骂他呢!”
“你这臭丫头!”沈娉婷抄起账册作势要打她,梓婋夸张地叫了一声“饶命”,撒开脚丫子就逃了。
梓婋的书房内,太子,楚王,越姨,纪逍,四人面色严肃,气氛凝滞。
“林无危,本是汉人,宋末时期,祖上就成了元人的驱口。驱口就是奴隶,地位低贱,一辈子只能做最低等的活。但是到了林无危父亲那代,就有了转变。林无危的父亲是一个手艺很好的铁匠,可能诸位也听说过,叫林汣。”纪逍坐在最下手跟两位主子和越姨介绍林无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