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烧杯干嘛?”段乘风很自然被转移走了注意力。
蔺琅点燃酒精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涮火锅。”
段乘风哑然失笑,听了这话,郁结绕走了一大半,想想又放声大笑。
蔺琅也偷偷扬唇。
她用小勺子舀了一些药膏放进玻璃杯加热,不一会儿就闻见一股苦甜味,紧接着是一股难以名状的像酸菜发酵的味道。
跟她用过的药膏味道不差分毫,她可以断定是同一款。
段乘风胳膊肘支着腿,看她熟稔的操作着,忍不住好奇,“你家里医药设备还挺齐全,不会是当私人侦探被人家发现,老被揍就久病成良医了吧?”
“嗯,你这解释合情合理。”
蔺琅避重就轻,一笑而过,完全没有留意到段乘风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问你个闲话,唐寻霓刚刚说的陈武指是谁?这药膏管用吗?”蔺琅只能装作啥都不知道去打听。
“业内着名的武术指导陈裴,武术世家,且有祖传的药膏秘方,这药膏对跌打损伤,生肌去疤有奇效,但密不外传,只在娱乐圈流通。”
“那很可惜,这么好的药不能惠及民生。”蔺琅象征性地感慨了句,看着药膏化成糊状,她催促着:“好了,准备上药了。”
段乘风听了,一股尴尬油然而生。
他往后坐直了,推诿道:“等会儿会有家庭医生过来帮我换药。”
“男的女的?”蔺琅脱口就问。
“女的。”段乘风意识到蔺琅的用意,又解释句:“专业。”
蔺琅清眸里多了戏谑。
“同样是女的,不会我给你换药,你就害羞了吧?”
段乘风冷嘲一声替自己找补:“我是怕你害羞!好歹我拍过大大小小十几场床戏,还怕在你面前脱裤子?”
“脱!”蔺琅挑眉示意,完全是在鞭打段乘风那点可怜的矜持,末了又补上:“你心上人怎么说来着?又不是没见过,救人哪还顾得上这么多?”
平时段乘风恣意张扬,今天难得见他扭捏,蔺琅就等着这场拉锯战谁输谁赢呢,段乘风痛痛快快脱了。
本想逗弄他的,突然没了兴致。
唐寻霓之于段乘风,那是白月光吗?
在她看来,分明是天敌,一物降一物。
一提唐寻霓,他就妥协,害她的心又被蜇疼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