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无忧倏然沉了脸,她自顾自倒了一杯水,没有接话。
预料之中的态度,沈白芨叹息,“你也知道她的倔性子,能写下这封信想必也是被宋博文逼急了。”
阎无忧冰冷地说道:“她已经和阎家断了关系。”
路是自己选的,怪得了谁。
她真是厌烦透了这种蠢人,古往今来血淋淋的现实还不够警醒她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拿自己的宝贵一生去赌那些男子的凉薄人性。
活该。
所以当她从芝兰口中听到许红郦所经历的痛苦时,是十分鄙夷不屑的。
她并非是瞧不起出身不好的男子,而是空有自尊的他们心中已经对权贵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厌恶和向往,这种矛盾的心理会让他们变得自私虚伪凉薄扭曲。
情种只生在富贵之家,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
当吃饱穿暖都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谁还会有心思放在爱情上呢,除非他有所图。
沈白芨将信件和请帖一同交给她,“你要为你的祖母想想,她一直很想念这个女儿。”
“……”她看着那血红的请帖,目光中的嫌恶丝毫不掩饰。
可又想起祖母已经花白的头发,阎无忧只得接过请帖。陛下可能是良心发现,近几日没有折腾她。
终于能落得点清闲,准备大婚之事,可如今又摊上这等讨厌人的事。
阎无忧挑眉,眉宇间有狠戾,“母亲,一旦有了一次,后面宋博文定会得寸进尺,我可以去宋家,但他这个县令是做不成了。”
“那你的姑母怎么办?”沈白芨皱眉,阎家之所以会托举宋博文,不正是因为他是阎苓的夫君。
只不过这件事情阎苓并不知情,恐怕还以为是宋博文有能耐吧。
阎无忧起身,冷哼道:“既然她选择了宋博文,就是选择了一贫如洗的生活,我只是剥夺了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沈白芨缓缓摇头,“别这样,她们母女的日子已经过得够难了。”
她垂眸,“如果能将她们母女带回来,镇国侯府还能接纳她们吗?”
以祖父的臭脾气,似乎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