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芨面色凝重地收起那封自雍州樊林县而来的书信和请帖。
信是阎苓的,她说宋博文添了一个男孩,过几日就是满月宴,希望他们能去为宋家贺喜,如果是阎无极能来最好不过。
可那个男孩并非是阎苓所生,而是宋博文纳的小妾所生,最令人气愤的是小妾竟是阎苓从阎家离开时带走的贴身婢女。
阎苓一直都是阎家避而不谈的人。
她是镇国侯视作耻辱的女儿,准确来说他们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唯有俞老夫人还时常念叨着她。
可惜十年间,这个女儿从未回来看过她一眼。
她为了一个书生,毅然决然的抛弃了拿她做掌上明珠的母亲和父亲。
很耳熟能详的矛盾,富家小姐爱上了穷酸且一身正气的书生,却被所谓势力眼的父母阻止,年少轻狂为爱不顾一切,她自愿断绝了和阎家的关联,只为嫁给他。
但阎苓何曾体会过穷困潦倒的日子,一开始尚且能有情饮水饱,后来生下女儿,没有补品养她已经娇贵惯了的身子,根基被伤,彻底丧失了再次生育的能力。
镇国侯不忍,只得默默托举了宋博文一把,好在他也是个秀才,有几分才能,便让他做了樊林县的县令……
沈白芨无声叹息,拿着信不知所措。
阎温厌透了这个妹夫,所以断然不会去祝贺那个根本不是自己妹妹所生的孽种。
同为女子,沈白芨懂得她的处境,想来此事也是宋博文逼迫她做的,因为他需要阎家撑面子。
有了阎家的人出面,他的升官之路定然会一帆风顺。
真是厚颜无耻。
沈白芨气得手打哆嗦。
一旁的喜儿抿唇,“夫人,不如叫公子来商议此事。”恐怕主公知道这件事情会暴跳如雷。
她无力地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阎无忧正与阎温列聘礼清单,就被喊去母亲的院子。
“母亲,怎么了,”见母亲一脸纠结担忧的模样,她了然道:“母亲放心,公主殿下她什么都知道了。”
不然也不会嫁给她。
沈白芨却摇头,“是你姑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