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脆且急促的马蹄声犹如雷鸣般自远方滚滚而来,众人下意识地循声抬眼远眺,只见遥远的天际边,尘土飞扬而起,恰似一条黄龙腾空舞动。渐渐地,两匹高大健壮的骏马身影从那尘烟之中逐渐清晰,如同神话中的神马降临人间。
骑于一匹骏马上的,正是那正直睿智的王阳明。他端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间,那深邃的眼眸中透射出的智慧之光,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虚妄与真相,从容不迫的神情彰显出其非凡的气度与定力。
而另一匹马上之人,身着精致的宫装服饰,眉眼间虽带有太监特有的那种细腻与精致韵味,却丝毫无法掩盖其周身自然而然散发而出的不俗气质。其举手投足间,皆流露出一种久居高位、历经风雨后沉淀下来的威严与内敛,每一个动作都仿若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令人不敢小觑。
原本因局势不明而内心忐忑不安,犹如惊弓之鸟般的军士们,在目睹王阳明现身的刹那,仿佛在黑暗的深渊中突然看见了明亮的希望灯塔,那惶恐与不安瞬间如潮水般退去,一颗颗原本悬着的心也稳稳地落回了胸腔。
韩英济原本紧绷得如同弓弦的面容,此刻也随之松弛了下来,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中满溢着欣慰与安心的情绪。旋即,他的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并且高声呼喊:“王大人。”
言罢,他略微停顿了片刻,似是在努力平复内心激动的波澜,又像是在整理自己纷繁复杂的思绪,而后转身对着那太监模样的人行礼参拜,毕恭毕敬地说道:“英济拜见张公公。”
原来,此位太监正是韩英济阔别许久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而此前那一声饱含威严与愤怒、响彻云霄且斥责“正德”的高喊,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张永微微颔了颔首,目光温和而又不失威严地看向韩英济,并且轻声说道:“韩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正德”目睹这般情景,眉头瞬间紧紧皱起,恰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汹涌的涟漪。他的目光犹如利箭般紧紧锁住张永,声色俱厉地说道:“是你。”
张永仿佛未闻其话语中的冷意与质问,缓缓地转过头,双目直视着“正德”的眼睛,平静如水地回应道:“没错,是我。”
“正德”顿时怒目圆睁,就像被激怒的雄狮,而他咆哮道:“张永,见到朕为何不跪?”
张永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陆彬,你变成这副模样,还真是让我很不习惯。”
“众将士,这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公公,他常伴皇上左右,亦是皇上最为信任之人。”此时,王阳明面向自己麾下的军士们,身姿如同一棵苍劲的古松,傲然挺立,声音洪亮且清晰有力,犹如洪钟大吕般响彻四方。
军士们听闻此言,纷纷投来目光,那目光中饱含着殷切的期待与好奇,却又夹杂着丝丝难以言喻的困惑。
张永见状,深吸一口气,而后气运丹田,大声说道:“诸位,你们所看到的那个指手画脚、妄图号令众人的‘皇上’,实乃陆彬假扮。此人本为锦衣卫指挥使,然如今他谋逆刺驾,已然沦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反贼。”
“正德”闻听此言,恰似被点燃的炮仗,怒发冲冠,脸红脖子粗地咆哮道:“张永,你含血喷人,污蔑天子,罪不容诛!”
张永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寒风,直刺人心:“真正的天子我岂会不识?似你这般鸡鸣狗盗、卑鄙无耻之人,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竟还有脸自诩为天子。”
王阳明亦面色冷峻,对着“正德”呵斥道:“反贼就是反贼,这是永远无法更改的事实。你龌龊狠毒、作恶多端,不但罪该万死,而且必将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