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烟抽完,又一袋烟续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
他这才起身进屋,打开灯的瞬间,屋内的寂静让他心里发慌。
再一瞧,儿子儿媳的衣物细软都没了影,衣柜敞着,里面空空荡荡,像是被洗劫了一番。
刘海中彻底慌了神,双手颤抖着开始翻箱倒柜,把每个抽屉都拉得“哐哐”响,衣橱里的旧衣服被他一件件扒拉出来,扔得满地都是。
他瞪大了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领,满心期望这只是自己的一场胡思乱想。
然而,现实冰冷刺骨,在床头的夹缝里,他只找到了一张草草写就的纸条,上头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匆忙间留下的:
“爸,我们出去闯闯,钱以后再还您。”
那一刻,刘海中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他的手死死攥着那张纸条,指关节泛白,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空荡荡的家,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这一下,多年的积蓄没了,还背着一屁股的债,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像是秋风中的残叶,眼眶通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满心的欢喜刹那间成了泡影,碎得彻彻底底,只剩无尽的迷茫与酸涩在心底蔓延。
他张了张嘴,想要呼喊,却像被什么哽住了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不知道,往后这日子,该咋熬过这一道道难关,茫茫前路,一片灰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秋风萧瑟,四合院的天空,被昏黄的色调笼罩。
片片秋叶仿若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打着旋儿,无力地飘进院子,一片枯黄恰好落在刘海中拖沓的脚边。
自从刘光齐跑路的消息,在这四方天地传开。
刘海中就觉得,这平日里习以为常的院子里的风,仿佛都变了味儿,好似裹挟着冰碴,直直地往他骨头缝里猛钻。
“哟,老刘,听说光齐在外头惹了大祸,捅出大娄子啦!你这当爹的,平时咋教育孩子的呀?”
前院阎埠贵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晃悠过来。
脸上挂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道带着嘲讽的弧线。
说出的话像这深秋的冷风一般,又尖又利,直直刺向刘海中,引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里一阵嗡鸣。
刘海中紧咬下唇,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一道棱,闷着头快步往前走,两只手攥得死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刺目的白。
刚踏入中院,正碰上贾东旭提着一包土豆迎面走来,眼角余光瞥见刘海中。
小主,
脚步顿了一瞬,微微侧身跟身旁的人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