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民未开化,靠捕捉小兽、禽鸟为食,或捡食山果填肚。
巴,是巴县,古蜀西南部的蛮夷之地,境内多溪流、山地。
其独特的地理环境,适合天生地养的野民生存,渐成村寨、部落。
上天的恩赐,并非无穷无尽,过剩的人口,凸生存危机。
征伐、掠夺,成了野民求生存的主旋律。
兼并,兼并,再兼并,野民进化了,成了部落化的蛮子。
蜀,古之天府之国,一望无际的大平原,物产丰阜。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相对封闭的地缘环境,古蜀的农耕文明充分发展,疆界延伸至遥远的巴地蛮荒,争斗、侵扰自此不断,一直未停歇,周期性发作。
无信、野悍的蛮子,乃历代蜀地统治者的心病,无药可医的痼疾。
中原豪杰夺了古蜀,励精图治,终成一代割据帝王。
贤相受先帝之托,立志北伐,统一中原,需彻底解决后顾之忧。
贤相剿、抚相济,教以农耕,使巴融入蜀之文明,谓巴蜀。
至此,巴蜀为一地,再无分彼此。
屯边,拓荒,历来是没落世家、势力重新崛起的契机。
无论对错,不要理由,没落是现实,不想沉沦,去巴地!
数不清的没落世家,举族搬来巴地,为未来艰辛付出。
碧蓝的嘉陵江、静静的黔江流进滚滚长江,而三江相融的区域,土地肥沃、雨量丰沛、气候湿热,适合植物生成,是农耕宝地。
拓荒者辛勤耕耘,村落成了乡镇,又成了县城,再是郡,又是都。
渝都,再掩不住自己的风采,成了与蜀都榕城相比肩的大都。
卫城,低调、忍隐的悍将卫城,凭绝强实力、务实的作风,迅速夺占、并融入巴蜀,成为真正的王,蜀王,割地而踞的王者。
深知生存之艰辛,卫城勤政,亲民,颇得仕绅、子民拥戴。
长江是统称,不同的流域,又有不同的称谓,川江、荆江、吴江。
川江是上游段,起于土蕃进康藏入蜀,出滇入黔进渝,入湘、过湖、穿河进巴地,再添嘉陵江、黔江汇渝,至荆州之宜宾。
渝都乃川江的重要节点,水陆码头。
荆江,是长江的中游段,起于荆之宜宾,过荆州,入吴境。
荆州,是中原入西南的门户,且是下江南的重镇。
吴江,全境江南,起于赣、徽,过康都、苏省、浙省,入吴淞口。
康都乃江南的地理中心,得康都,可经略江南。
巴蜀物产丰富,又有紧俏的煤铁,蜀王重建牧氏兵器工坊,制式兵器源源不绝地流向“需要”的地方,扰乱新朝的政局,是既定方针。
渝都,是扼守巴蜀的军事重镇,又是通往新朝各地的桥梁。
朝天门不是天上的仙门,也不是东京的内门,而是最繁忙的码头。
进出巴蜀的货物、人口,有八成是通过朝天门码头吞吐。
《常氏药记》的布幌子隐约可见,门前,早排起了长龙。
专治跌打损伤!
朝天门码头,拥有十万数的力工,专事码头装卸货的力工,偶尔扭伤了腰,拉扭了筯腱,讨一两贴疗伤的膏药,顿时止痛、三天恢复。
白头老翁隔着朦胧的琉璃窗,遥望一艘艘泊岸的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