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直来直去,不会什么弯弯绕,凭吴彪的直觉,能混进总舵!
想去雍城发展,是顺理成章的事。
吴彪连干两碗酒,趁着酒劲,拍着胸脯保证:
“过了今夜,如果我们还活着,我带你们投奔白毛!”
江湖人不诳江湖人,吴彪拍了胸脯,肯定错不了。
骡马《张记》的总舵门前,竟摆一个空名的花圈,事情透着诡谲。
现世里,唯有积怨极深的冤家,才会送花圈咒人死的。
殿堂内,事情更加令人瞠目结舌,有违常理。
正面的墙上,一个更大、更飘逸的“奠”字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个个披麻,个个带孝,眼里泪水模糊,悲切难当。
阔大宏伟的殿堂,被布置成一个庄严的灵堂,却没有棺材、死人。
有寿星!
不止一位,是十六位,个个洗漱得干干净净,穿戴得整整齐齐。
总镖头张洛麻面无表情,无悲无喜,一张马脸剃得溜光;
四位副总镖头、总舵执法堂的主事、东京分舵镖头......
除了是骡马《张记》总舵的高层、核心骨干,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直接、或间接参与了中州劫案,也将骡马《张记》推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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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的事,江湖了,依江湖的规矩了断。
一纸请求和解的申请,呈上刑部李尚书的案头。
刑部有司依律传唤朱氏,吴彪代表朱氏到堂销案。
出了刑部衙门,邬师爷悄悄递出一张纸片,列了十六个名字。
无一不是骡马《张记》的高层、核心骨干,且都是涉案之人。
朱氏开出的价码是十六颗人头,或十六具尸体,查验无误则了案。
骡马《张记》自我了断,可免牵累其他,可保家眷、手下平安。
当然,骡马《张记》可以拒绝,一切,按江湖规矩行事。
朱氏可倾洪荒之力,全力剿杀骡马《张记》的镖头、趟子手。
甚至,斩草除根,剿灭一切跟骡马《张记》有染的人、或组织。
张洛麻走镖几十年,吃的是生死饭,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麾下的镖头、趟子手个个与悍匪无异,一死而已,谁会怕了谁?
总舵的人都披上了麻衣,又戴上了孝布,不是为别人,是为自己。
骡马《张记》是镖行,镖师、趟子手挣的每一枚大子,包含了辛苦,浸透了血汗,甚至是一条条的鲜活的生命消逝,没有谁会怜悯你。
陶朱氏迭遭变故,其势大不如前,需仰仗朝庭的势维持其地位。
骡马《张记》依附陶朱氏,当它成为累赘时,会被主子舍弃?
陶朱氏不舍,毕竟合作多少年,重建一个像骡马《张记》的附庸,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精力太过浩大,而且,需要漫长的时间。
压力来自朝庭,秦副相力挺骡马《张记》到最后一刻,顶不住了。
若论损失,秦柏副相的损失最大,苦心经营的人脉、根基,竟被更始帝连根拔起,其声望、信誉跌至谷底,需要断腕求活,以图再起。
殿前的无字花圈,是秦柏副相送的,殿内墙上的“奠”字也是。
作为政客,舍虚名,保全骡马《张记》的壳子、骨架,是值得的。
待风头过了,再投入人力、财力,骡马《张记》可随时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