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十万丘八,最值钱的,是装备,一个整编军镇的最简配置,至少千万两金珠,雍城军镇的装备精良,最低要价五千万两金珠。
眼睛瞅着不甘的俊俏官人,严森冷喝道:
“阉人,你算什么东西?敢正眼瞧老子?赶紧滚!”
沈足金陪笑,扔下两个袋子,是简陋的如意袋,里面是钱。
松开绳子,严森略感应,整整两百万两金珠,一枚不少。
大营拆了,栅栏也收走了,战马聚一堆,大车一辆接一辆。
才一个时辰,连片的大营消失,连一根铁钉也没留下,迤逦长队不紧不慢地缓行,他们不是被“遣散”,而是长途迁徙。
林召彦错愕,白净官人阴冷着脸,富态官人笑着摇头。
与严森相比,仕绅世家的私军统领,像是幼稚园的孩子。
凭沈足金的阅历,已猜到了结局。
严森久居雍城,忧患意识极强,来了信阳郡,岂会坐以待毙?
行军的方向,是南方,是苏省,那里,还有几个不弱的仕绅世家。
严森的计划非常缜密,是将军械打包卖给仕绅世家,再重新做人。
林召彦马不停蹄,半个月的时间,将雍城六镇军马顺利遣散。
“林太尉,卫某候你多时!”卫城皮笑肉不笑,负手立于账中。
沈足金笑了,心里又多了一分警惕,试探道:
“卫帅,豫省的行情,一百万金珠的慰劳金,一百万的遣散费!”
卫城老眼一睁,竟射出实质般的寒芒,吓得沈足金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直到此时,沈大官人才知军汉间的差别,是杀气!
卫城跟随牧虎杀进北狄的大都,大战、血战、死战无数,是悍将。
伸出两根手指头,卫城的语气森然:
“遣散四镇军马,一口价,一亿两金珠,少一子也不行!”
“你怎不去抢?”俊俏官人勃然大怒!
国主一直拿捏卫城,内监们早记在心上,根本瞧不起卫城。
“啪!”一巴掌扇出,俊俏官人的半边脸烂了。
林召彦欲拦,却被卫城如实质般的目光慑住,索然退下。
“推下砍了,人头丢了喂狗!”卫城不耐地吩咐。
如狼似虎的军汉手起刀落,一颗漂亮的人头,竟是错愕的表情。
如玩戏法,沈足金不磨叽,双手伸向怀里,往外扔袋子。
一个一个又一个,整整堆了一百个,副将躬身查验。
见副将点头,卫城朗声大笑道:
“传令四镇,列战阵行军,向预定的地点开拔,谁敢阻,斩之!”
面面相觑,沈足金见识了真正的战将,此生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