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流献拍桌而起,气冲冲走过来,站在严笑卿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你嘴上说着不敢,可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朕你分明敢得很!也就只有你了,换做旁人,谁敢这么放肆?!”
说实在的,严笑卿真的没料到皇帝会是这种气急败坏的反应,一时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忽然,皇帝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纡尊降贵地道:“你方才说的话,朕只当没听到,你往后都不许再提!笑卿,你就算真生气也不能这样来威胁朕,大不了……大不了朕废了巫秋洋便是,这总该合你心意了吧!”
严笑卿心中诧异到了极点。
抬起头,看到皇帝一脸故意装出来的苦相:“你我多年兄弟,情逾手足,你现在真要为了一个宠臣,一个外人和我生分了吗?”
郁流献居然连自称都改了。
此情此景,这般表情,这般态度。
严笑卿骤然想到多年前在安阳县,他们大打出手那次,郁流献后来便是像此刻这般佯装委屈,别别扭扭地来向他低头。
严笑卿倒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不过天生性子冷,常年面无表情,让郁流献误以为他还在生气。
此刻,严笑卿心中只剩震惊。
震惊郁流献居然会以皇帝的身份,如当初那般来低头。
更加震惊的是,郁流献说的,似乎和那一晚发生的事并不相干。
倒也不是全无相干,那一晚巫秋洋确实在,只不过什么叫做为了一个宠臣,为了一个外人而生分?严笑卿那一晚分明没有提起过巫秋洋,就连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皇上,你当真还记得那一晚发生的事吗?”良久,严笑卿不确定地问了这么一句。
郁流献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朕已经健忘到连最近发生的事都想不起来的地步?”
严笑卿张了张嘴,思忖片刻之后又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会不会哪里记错了?”
郁流献瞬间板起脸:“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叫记错了?你不就是看不惯朕宠幸男子,而且那个人还是朕的臣子吗?其实朕就是一时兴起,没试过想尝尝鲜罢了,你既然那么看不惯,那朕便废了巫秋洋,大不了朕往后都不再碰男色便是,这样你还不满意?”
“……”严笑卿张口结舌。
看着皇帝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模样。
严笑卿觉得很错乱,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