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严笑卿去浴房泡了小半个时辰的热水澡。
今夜乾清宫发生的种种,直到现在想来仍觉得不可思议,许是一切太过突如其来的缘故。
穿戴好衣衫,严笑卿回到卧房,房中的漆黑让人觉得心神不宁,直到点了灯,看到床上正在酣睡的郁流觞,种种不适之感瞬间犹如退潮般没了踪影。
严笑卿轻身坐到床边,静静地凝视了郁流觞的睡脸一会儿,随后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在一团温暖的包裹中将郁流觞搂了过来。
郁流觞睡得沉,被抱了都毫无所觉。
严笑卿撑起半边身子,低下头在郁流觞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郁流觞这才有了反应,眉头微微一皱,双唇开合又闭上,唇角似乎勾了一下,扯出极其浅淡的笑意,让他在灯光中暖玉一般的面庞看起来又温柔了几分。
……
严笑卿已经决定称病告假。
搂着怀中汗津津的人,严笑卿在心里反复思量过后才开口:“流觞,跟我走,我们离开京城。”
郁流觞没了半条命的模样,软趴趴依偎在严笑卿怀中,闻言,浑身都激灵了一下,抬起头,怔怔地盯着严笑卿。
严笑卿料到郁流觞会是这种反应,手掌压着郁流觞的侧脑,又将他的脑袋重新按回自己肩上:“你可愿意?点头或者摇头。”
京城是待不得了,严笑卿想,皇帝已然对自己起了歹意。
按皇帝的性情,不达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
严笑卿不想坐以待毙。
正想着,郁流觞在怀里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
严笑卿这一称病便是一连七日没有上朝,自然也没有进宫。
原以为皇帝会来府上探望,出乎意料的是,皇帝就跟忘了还有他这个人似的。
看来,上次在乾清宫拒绝得那么直接,是伤了皇帝的颜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