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迎春如往常一般在街边巡查,给轻症病患发放防护草药包。突然,一阵微弱又急促的咳嗽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循声望去,只见墙角处蜷缩着一个身形单薄的丫鬟,面色蜡黄如纸,嘴唇干裂渗血,每喘一口气,胸口都剧烈起伏,病情显然极为严重。
彭迎春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立刻奔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扶起丫鬟,触手滚烫。她扭头大喊:“快来人!这儿有个重病号!” 恰好柳巳带着几个帮手就在不远处,闻声赶来。柳巳见丫鬟这般模样,眉头也皱成了川字,二话不说,指挥着手下人:“快,轻点抬,别颠簸,咱们赶紧把她送去林姑娘那儿医治,晚一步都怕出事。”
众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将丫鬟放上担架,脚步匆匆往林宁所在的救治点赶去。彭迎春一路小跑跟在旁边,时不时伸手探探丫鬟的额头,满心忧虑,只盼着林宁能妙手回春,把这可怜的姑娘从鬼门关拉回来。
林宁一见到担架上气息奄奄的丫鬟,眼神瞬间凝重起来。她快步上前,简单查看了一下丫鬟的症状,心中暗叫不好,这病症来势汹汹又极为复杂,当下果断吩咐道:“快,把她抬到最西边那间空房,单独隔离起来,所有器具都用独立的,切勿与其他病患混用。”
众人不敢耽搁,依言将丫鬟安置妥当。林宁紧接着又转向柳巳和彭迎春几人,神色严肃:“你们接触过病患,也有被感染的风险,这段时间就在隔壁几间屋子隔离观察,我会安排人定时给你们送药、送饭,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告知外面值守的人。”
柳巳和彭迎春对视一眼,点点头。彭迎春还不忘打趣:“林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乖乖配合,过两天就又能出来帮你忙咯。” 林宁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她知道这疫病凶险,不敢有丝毫懈怠,转身便一头扎进临时的小药房,翻找药材、斟酌药方,一心要与这要命的病症抢时间。
目前这个丫鬟是京中最重的病情。林宁猜测这丫鬟应该就是疫病源头,她当即心急如焚,将丫鬟的病情和自己的推测告知南宫瑾时,话语间满是忧虑:“陛下,这丫鬟的病症极为棘手,是我入京以来见过最重的。种种迹象表明,她很可能就是此次疫病的源头。若能查清她发病前的行踪、接触过哪些人,或许就能斩断疫病传播的主链条,彻底平息这场祸事。”
南宫瑾神色冷峻,立刻应道:“此事的确刻不容缓,朕这就差人去查。” 说罢,叫来近卫,眼神犀利地下达指令:“速去查清这丫鬟身份,是哪家府上的,发病前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事无巨细,一一回禀,不得有误!”
近卫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耽搁,顺着林宁提供的有限线索查探起来。他们先是在城中四处寻访有没有人认识这丫鬟,又拿着画像去各府邸打听,每一条小巷、每一处铺子都不放过,只盼着能尽快揪出关键信息,让这场笼罩京城的疫病阴霾早日散去。
经过仔细筛查,侍卫来报,此丫鬟是赵将军府上赵美人的丫鬟。南宫瑾听闻侍卫回报,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疫病源头竟牵扯到赵将军,事情远比想象中棘手。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朝堂之上恐生波澜,便即刻差人去请轩辕彻回宫。
轩辕彻匆匆赶来,踏入御书房,还未开口,便感受到屋内凝重压抑的气氛。他拱手行礼后,问道:“陛下急召臣,可是?”
南宫瑾将手中密报扔到桌上,寒声道:“查出来了,那个丫鬟是赵美人的近身丫鬟,此事关乎重大,朕需与你斟酌应对之策。赵将军在军中一直地位很高,也有很多私兵,如今......可以是危机也可以是个机会.......”
轩辕彻拿起密报,快速浏览一番,眉头紧锁:“陛下所言极是,当下赵将军手握重兵,在军中威望颇高,咱们不妨先将赵美人召回宫中,旁敲侧击询问一番,也可以看看赵美人是否有疫病。对外,只用选妃的由头,让德妃去安排人住进宫,我记得德妃好像与赵家似乎也有些渊源。借此先稳住赵家。至于后续,等真相明了,再做定夺也不迟。”
南宫瑾微微点头,心中权衡一番道:“确实,德妃是赵大人的一个远亲表妹,,看来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当下便让轩辕彻去拜访德妃,轩辕彻深知宫廷诸事繁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把这棘手差事交到德妃手里,算是投其所好。德妃听闻此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如今最盼着的就是皇帝能广纳妃嫔,充盈后宫,好让自己的计划成功。
之前那场疫病,把选妃计划搅得一塌糊涂,筹备许久的各项流程被迫搁置,德妃满心的算计都落了空,正愁没机会重新推动呢。如今陛下要召赵美人进宫,在她看来,这无疑是重启选妃大事的信号。
德妃立刻着手安排,一边差遣从娘家带来的贴心嬷嬷去赵府传旨,告知赵家要悉心照料赵美人,做好进宫的准备,言语间暗示这可是难得的重获圣恩的良机;另一边,她在宫中紧锣密鼓地筹备起迎接赵美人的事宜,又暗自叮嘱下人,收拾妥当,说不定什么时候陛下兴致一来,新一轮选妃就要风风火火开场了,整个后宫瞬间因这一消息暗流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