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把头抬起来,你这样怎么吹?”年懿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那两个选择你怎么看?”
零咬着唇,一时间没说话。
“感觉LUTE趁火打劫呢。”
年懿似乎也不是要他的回答,依旧自说自话道,手上的力度很轻,风的温度也控制得恰到好处。
他像是过来安慰受委屈小孩子的大人,一边安慰着,一边又在默默心疼,说着没什么大意义的话,只想哄着小孩安安稳稳睡个觉。
一觉睡醒,什么都好起来了。
头发终于吹干。
年懿起身关掉吹风机,伸手将零的睡袍拢起:“乖一点,哥出去买包烟。”
“……年哥……”一声可怜兮兮的哭腔如同瓢盆大雨,本是没什么声响,突然破了天。
宁静被这一声敲了个粉碎,年懿的袖子被死死拽住。
还没哄好的小孩很害怕大人的离开,他无法独自面对黑漆漆的房间,也没办法在黑洞洞的孤独里抬起头来寻找光亮。
孤独与自责编织的大网在一步一步收紧,直到他彻底窒息。
他最信任,最能放下一切表面功夫安心暴露原本模样的人,从来只有年懿。
他不想再忍受了,他独自蜷缩在房间里,谁的声音都进不来,唯独年懿的声音。
即便是暴跳如雷的责骂,他也甘之如饴。
因为年懿本就是一缕春风,暖面去寒,不割人,即便大如狂风,也不会伤他分毫。
“我不想,我不想离开Ros!年哥……我不想离你太远,我不想离开Ros……我不要……”
“我要留在R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