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开门,是我。”年懿下意识地一摸口袋,没摸到任何东西后,只能转而捏住了衣角,他声音放得很柔和,像是在哄着小孩子一般。

当然,这是在对已经崩溃的零,对其他人,喊两声没开,他就得暴躁地骂骂咧咧了。

他好声好气地在门外哄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门这才开了。

门一开,他便像个入室抢劫的土匪,跨进来便一把将门关上,拎小鸡仔似的把零抓起来丢到沙发上。

他往床上大马金刀地一坐,指点江山:“洗个头去,油了。”

“年哥……”零摔了一下,缓缓从沙发上撑起身子:“你走这么远来,不是来管我洗不洗头发的吧……”

“不像样,捯饬一下,我走这么远来就是看你cos性转贞子的吗?”年懿瞥他一眼,没好气道,责怪的语气,听着却暖融融的。

零听得出来他的安慰,许久,才抓了几件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年懿倒在床上闭目养神,舟车劳顿太耗神了,尽管只是一路坐着,整个人却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般,连抬手都没力气。

但现在显然不是休息的时候,他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睡下去,浴室门一开,他立马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了?”年懿撩了把长发,他脑子里一团糊,努力睁着眼拨弄了一番发尖。

“嗯。”零抬起头,发尖滴着水,眉眼间的疲倦被冲散了不少,只是那股阴郁之气一直挥之不去。

年懿招招手,把他唤到身前,打了个哈欠:“哥给你吹个头,你把全过程跟我说说。”

他自持前辈的身份,两人的距离便不那么暧昧,吹风机一开,暖暖的热风透过发间,让零心里的紧张感缓解了些许。

“说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年懿挑起他一缕发丝,细细地给他吹干。

“……年哥,就是那样的,是我的错。”零低着头,像一只乖顺的小猫,被握在手心里吹干毛发,再多的辩驳已经没有用了,众目睽睽之下,他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说服力。

“你很厉害嘛。”年懿没多追问,手指穿过发丝,好让头发快些吹干,只是随口跟他闲聊着。

“什么?”

年懿笑了两声:“下死手啊,打断两根肋骨,孤鸿差点撅过去,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打人这么个不要命的打法呢?”

“……我也不想的,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