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嗫嚅着嘴唇，刚要开口辩解，顾寰锦却没给她机会，抬手猛地指向库房方向，提高音量继续道：“嫁妆就在库房放着，明明白白、清清静静，你直接让人给我抬过去不就行了！莫非……”

她故意拖长尾音，眼神如炬，仿佛要将王氏的心思看穿，“莫非你是存了私吞的心思，想趁着拖延的功夫，把我娘的嫁妆一件件昧下，换成银钱填了你娘家的窟窿，或是悄悄赏给你那些个穷亲戚？”

王氏大惊失色，双手慌乱地挥舞着帕子，像是要驱散这尖锐的指责，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急切说道：“锦儿啊，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在顾家这么多年，一心操持家务，何时做过这等鸡鸣狗盗之事？

我对老爷忠心耿耿，对你也是关怀备至，虽说不是你亲娘，可向来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呐。”

顾寰锦冷哼一声，环抱起双臂，目光里满是轻蔑：“拿我当亲生女儿？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平日里克扣我月例的时候，你可曾念过半点母女情分；

背着爹给我使绊子、安排那些莫名其妙的相亲宴时，也没见你有这份好心肠。如今事关我娘的嫁妆，你还想敷衍塞责，真当我能任由你拿捏？”

王氏见软的不行，咬咬牙挺直腰板，佯装委屈道：“大小姐这是铁了心要冤枉我了，罢了罢了，我也不与你争这口舌。只是老爷还没回府，府里诸事杂乱，总得等老爷拿个章程，我一介妇人，擅自挪动库房东西，万一出了岔子，怎么跟老爷交代？”

“少拿爹压我！”顾寰锦怒目圆睁，一步跨到王氏跟前，吓得王氏身子一抖，“我娘的嫁妆本就该归我，天经地义！

爹要是知晓你这般推诿扯皮、心怀鬼胎，指不定多生气。你今日若是不把嫁妆交割清楚，我便去爹跟前，把你这些年做的好事，一桩桩、一件件全抖落出来，咱们看看，到底谁有理！”

说罢，顾寰锦双手握拳，眼神冷冽的看着她，等着王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