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堆起满脸笑意,柔声道:“寰锦呐,你可别误会,我这病也是时好时坏,刚巧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你难得来一趟,哪能就这么走了,有事儿咱娘俩屋里说。”
顾寰锦冷哼一声:“娘俩?夫人莫要乱攀关系,我生母早逝,可没这般福分与夫人称娘俩。”她字字如刀,毫不留情地戳穿王氏伪装。
王氏笑容一僵,眼眶微红,似是被这话伤了心,抽噎着说:“我虽不是你亲娘,可进了顾家这些年,自问对你关怀备至,一心想弥补你缺失的母爱,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这般不堪?”
顾寰锦不为所动,双手抱胸,目光冰冷:“关怀备至?夫人怕是对这词有什么误解。平日里克扣我月例,在爹面前装贤良,背着人就给我使绊子,桩桩件件,夫人敢说没有?”
王氏心中暗恼,脸上却愈发委屈,手帕捂着眼睛假哭起来:“天地良心呐,我何时做过这些事,定是有人在大小姐面前搬弄是非,挑拨咱们母女关系,大小姐可不能轻信啊。”
“够了!”顾寰锦柳眉倒竖,怒声打断,“收起你的假把式,我没那闲心看你演戏。今儿我来,本是想问问我娘的嫁妆什么时候给我?”
屋内的气氛瞬间如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王氏听到顾寰锦的质问,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心脏狂跳不止。她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闪躲,不敢与顾寰锦那灼灼目光对视太久,眼珠子慌乱地转了几圈后,强装镇定道:“锦儿啊,你看烨儿前两天被你伤的那么重,我这一直忙着照顾他。还没顾上整理呢,等我整理好把单子和东西一块给你送过去,你看好不好。”那声音里透着刻意的温柔,却因底气不足,微微发颤。
顾寰锦原本清冷的面容瞬间笼上一层寒霜,听到这话,怒极反笑,嘴角扯出一抹讥讽至极的弧度:“还没整理?”她微微仰头,发出一阵尖刻的笑声,笑声在屋内回荡,震得人耳根发麻,“夫人当我是傻子不成!顾景烨受伤了,你是大夫还是什么,能伤你多少心思?”顾寰锦向前逼近一步,身姿高挑挺拔,压迫感扑面而来,王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我且问你,烨儿不过是就是破点皮,府里丫鬟婆子哪个不能照料?用得着你这当家主母亲力亲为、忙得晕头转向?
你这套说辞,拿去哄三岁小孩都嫌牵强!”顾寰锦柳眉倒竖,言辞如刀,字字句句都戳向王氏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