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于也不管那么多,还是照样做自己事,他不可能长期在荷花帮助下生存,何况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也相信她能够理解的。
他一边学习一边背煤卖,有时间也干点其它别的事情,只要是能挣得一分半文的事,他都干。
荷花也在一边努力学习一边寻找新方法,星期六星期天一但王忠于有送不完的煤,她也去背,又不断的帮助寻找新的挣钱方法和新的途径。
这时又有说:
“这是何苦啊!在自己家里,哪会受这大的罪,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去苦子,真搞不懂。”
王忠于听到这些,于是就不让荷花去,让荷花专职打理家务和学习。
荷花天生的又是打理家务的能手,她饭里放些可吃的东西,尽量少放些主粮。
虽说一顿饭主粮少,但被荷花的精心调配得十分香甜可口,对于他们家来说,每一顿饭菜都是美味佳肴。
这样一直到初中毕业,就在毕业时,国家恢复考试制度,这给王忠于和荷花带来希望的曙光。
可是在招生时还是有条件,比如可设内招,还有对考生的很多附加条件的审核等等,加之那时招生就不多,师范生七十人,中专二十人,高中也不到五百人。
在这种情况,王忠于当然以考师范为首选,可是就在荷花以全县第一名,王忠于为全县第二名的成绩出来了时,她俩都笑了,苦日子眼看就要过去了。
可是眼看马上就要开学了,荷花的通知书已经拿到了,王忠于的通知书却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录取没被录取?总得有个话啊,也得有个明白,确实消息吧!
于是荷花托了一个远房的在县城工作的亲戚打听是怎么回事?
打听的远房亲戚回来告诉荷花说:
“根据我县实际情况考虑,先解决条件比较优越的,招生办了解到王忠于家十分贫穷,考虑到他去读是拿出学费的,并且还需要其它费用,于是根据实际情况就要提下来。”
“那现在去还来得及吗?”荷花问。
“恐怕是来不及了,名额已经替代上报了,何况有招生条件:优先解决内招,然后解决父母都是干部的,再次是父母都是工人的,还有父母都是党员的,虽然他成绩好,但还得一步一步的来又考虑到他家情况,万一他读不起,到到开学不去,不是白白浪费一个名额吧!”远房亲戚说。
“我们也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啊!”荷话说。
“这也是,这么远的山路,谁又愿意来送消息呢?如果真有实力,今年他没被录取,看明年的招生情况吧!他明年再重读吧!明年就提前作些打算。”远房亲戚又说。
就这样他被拒之于师范学校的大门外。
荷花一听王忠于没被录取,气得快要疯了,直去找招生办讲理大闹,其结果和远房亲戚说的差不多,无法改回来。
最后荷花提出:把自己的名额给王忠于,招生办的人说,通知书也下了,并且已经上报了无法变更,还责怪荷花要变更,为什么不早一点?
就这样,她闹也闹了,不起任何作用,认命吧!
她干脆也不去了,在回来路上,她想好去读高中算了。
正当荷花拿到录取通知书时,中国的形势也在不断的发生变化。
以前的以生产队为集体经济的生产方式转换成承包责任制到户,这对于贫穷的人们不外乎是件好事,然而对王忠于来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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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土地承包到户,就需要更主要的劳动力,父亲也不行了,很多农活也干不动了,母亲眼看也要离开人世,也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多层因素的压力面临王忠于的选择,在这样的条件面前,他唯一的只有放弃学业,可当荷花知道后,怎么也不让他放弃。
她说:
“你放弃,不如我放弃好啊?我毕竟是女孩子,我读到初中毕业了,也足够了,毕竟现实生活中还存在封建意识,也有很多的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不行,你已经考上了,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啊!”王忠于说。
“人们都认为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什么用?读得再多也是人家的,这就是所谓的‘嫁出去姑娘,泼出去水,’再说现在读书的女孩也还不多,再则男人就是要出人投地,不用说了,听我的。”
可王忠于也不同意,于是两人就这样争来争去。
最后王忠于说:
“荷花,我们家也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恐怕我这辈子是无法还清了,这次就让我来选择吗?”
“不行,我说了算!你安安心心上学去。”荷花强硬的说。
在荷花的势不可挡的强势攻势下,王忠于只好缴械投降。
王忠于本就不善于言辞的人,事情就这样谈好了。
荷花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充满许许多多悲伤,又有许多的无奈和无助,很不是滋味。
自己将注定和大山一起了,自己只能喝下这杯苦酒。
真想大哭一场,哭又怎么样呢?又有什么用呢?也不会迎来多少人的同情和帮助?也许只会增加别人的许多笑料?
与其这样,与其不如以此为可耻,把自己推一把,让这些变为动力。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虽内心在流血,表面上还得装着一切都不当一回事。
还劝说人家如何如何?你说这样的日子好过吗?
荷花慢慢的让自己的心里平静下来,也只有自己开心了,王忠于才能开心,也只有王忠于开心了,王忠于的所有家人才开心。
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也就不管再苦再累,也得走下去,也只好背水一战,至于结果不管怎么?
我只管付出,就不也得支撑起来,千万不能让人们看笑话,自己也和家人撕裂了一个伤的口子,一切都只能看王忠于了。
更得让家人看看自己是如何的美好幸福?又是如何的快乐?
而王忠于也在想,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