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奇了,之前这个都敢找借口把他这个皇帝拒之门外,不肯见他的并肩王,还能告罪?
怕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祁随跟在他身后进了御书房,“臣之前偶感小恙,不知皇上驾到,失了礼数,是后来许多日,才知道那日竟是皇上去过,臣,已经把那胆敢把皇上拒之门外的恶怒处置了。”
还没走到桌子前的墨非白听着他的话,顿时脊背一凉,猛地转身,“祁随,你——”
他就说,这个人怎么可能告罪,原来是把当日的事,推给了一个无辜的家奴!
听他这话的意思,恐怕那家奴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那他今日来他的御书房,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让自己看到他的狠辣无情,让他这个皇帝也要老实点吗?
还是就单纯为了说一句那天,不是他想避而不见?
他图什么!
哪怕不止一次觉得这可能是自家男人,尤其是见过依旧这样觉得,可此时的墨非白也没有了再去探究祁随的心思。
他一手撑在了御书房的桌子上,闭了闭眼,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祁随,你想说什么?”
祁随缓缓上前,竟然朝着他伸出了一只手,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带着让墨非白极力想要躲避的锐光,“臣只是想说,臣以后再也不会不见皇上了。皇上想见臣,臣日日留在宫中都可以。”
“好了。”
就在那只手快要触碰到自己脸颊的最后一刹那,墨非白只觉得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近乎一种本能地,他朝着旁边不着痕迹地挪了一步,快速绕到了桌子后面,坐下了,眼睛不再去看祁随,“既然当日之事另有误会,你又何罪之有。王爷身体初愈,还是快快回府中再休养两日吧。”
祁随眯了眯眼,望着自己摸空了的指尖,意味不明地沉了沉声音,“皇上怕是还记恨臣避而不见吧,怎么对臣的态度,都变了一些?”
他再次上前一步,逼近了桌子对面,与墨非白隔着桌子对视,“皇上,难不成是听了什么人的谗言,对臣有了成见?是方鸿,还是段青?又或者——”
他微微一顿,继而冷笑,“听说皇上,竟然让一个戎国质子住在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