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妄卿缓缓站起身,她也不去看两人面上的表情,只是一步一步走向墙边的桌子。

她的目光落到了桌上长盘中摆的一排刑具上。

白皙的手指在那一排形具上方缓缓游离着,在柳儿愈发惊恐的目光中她的指尖最后停留在了一把软刀之上。

她唇角勾着一抹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景逸,你说这把软刀可以撬开人的嘴吗?”

景逸只想让枫妄卿把指尖挪开,免得那一把把锋利的刑具割伤了她的手指,他心底虽然有些慌乱,但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凉飕飕的,“回陛下,此刀虽唤软刀,但刀刃锋利无比,别说撬开嘴了,哪怕是撬开人的头骨都是轻而易举。”

他微微一顿,缓步走到了她的身侧又继续开口补充道,“此刀刀尖或可撒盐,一刀轻划必见其骨。”

枫妄卿闻言满意的挑了挑眉,指尖微微下移握住刀柄,即便将那软刀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景逸目光微颤,却面色不改,“陛下,不如让卑职来......”

枫妄卿不以为意,想着换谁动手都是一样的,便将那刀递给了景逸。见眼前之人很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撇了撇嘴,眼神也是有些无奈。

景逸怎么总把她当小孩子啊。

往日儿时在长春宫也是这样,许是因为她曾在把玩烛盏时把手腕割了个不小的口子,此后他总把那些锋利的东西藏的紧,尤其是枫皇后逝世后,那偌大的宫殿里更是连把刀也找不出来。

后来她跟着枫溪谷学武,本还有些担心景逸过于紧张她,哪知道枫溪谷带着人聊了两句,这一根筋的人居然也愿意给她擦枪递剑了。

只是在她受伤之时,他还是会一脸紧张的冲上来为她上药包扎。她疼的呲牙咧嘴,他便皱着眉毛将唇凑到伤口处轻轻给她吹着。

这么些年来她武功见长,甚至也能跟枫溪谷过两招了,景逸却仍旧一颗心悬在她身上,审人用的刑具她瞧着实在新鲜,他却不肯让她把玩研究。

她自然不听他的,隔天便往地牢跑去研究那些新出的刑法与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