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裴宁川是在等待金灿月,等得焦灼不安,永昭帝偏偏要问出来。

裴宁川望着依旧空荡荡的宫廷长道,慢悠悠地收回目光,恰好对上永昭帝揶揄的眼神,无奈地说道:“陛下,您知道臣在担心江陵郡主,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哦,朕只是好奇而已。”

永昭帝比裴宁川年长好几岁,性子比他还要跳脱,无辜地说道:“毕竟朕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如此心忧一个姑娘家,该不会对人家有别样的心思吧?”

裴宁川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不发一言。

永昭帝震惊了,他裴宁川竟然没有反驳,难不成是默认了?

要知道这个古板又正经的男人,除非公务需要,从不往女人堆里钻,让他和某个女子联系起来,他能掰扯得清楚明白。

永昭帝正准备问几句,门外传来禀报声,“陛下,江陵郡主已在殿外等候,是否宣她觐见?”

他还没有回话,裴宁川倒是闹出了动静,膝盖撞在桌子腿上,差点打翻了茶杯。

永昭帝无语,这位江陵郡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不近女色的裴宁川动心,为她失态至此!

“宣!”

一句霸气的回复,在内侍的传达下,金灿月踏着晨光,缓步走进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宇,朝着上首行礼。

“江陵拜见吾皇,愿吾皇万福金安!”

永昭帝还没看清楚这姑娘的容貌,就见到她低头行礼,刚刚想让她抬起头来,就听见旁边轻微的咳嗽声。

都是老伙计,谁不知道谁,永昭帝无语地瞥了眼裴宁川,朝着金灿月大手一挥,“江陵郡主快快请起!”

然后,他又朝着旁边的内侍道:“给郡主赐座。”

伺候的人飞快搬来椅子,金灿月直起身,趁着片刻功夫,微微抬头看了眼上首的永昭帝,约摸四十多岁的年纪,两鬓斑白,面色苍白,温和中多了一丝久病的孱弱。

永昭帝见到金灿月,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他着实没有想到对方年岁如此小,比他最大的孩子还要小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