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锋突兀的一转,让天稷听得寒毛直竖,“你……你怎么知道我算过?”

“若你未算得一个结果,那你也不会表现得这般镇定。”

天稷暗叹一句狗弟妻,既然都猜出来了,还搞出这种如丧考妣的死样子给谁看。

她晃了下拂尘,“不知算不算是好结果,但我那卦象显示,小师弟生机未尽,且此事或许还有转机,所以你也大可放心。”

顾凉点了点头,又看回青岚。

“……那便好。”

天稷见她还是不肯动,疑惑道,“既然小师弟暂时无事,那你还等在这做甚?”

说真的,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实在是有点草率。

白云观四周仅剩的未烧焦的地方——

寮房外一处很是偏僻的石屋,旁边一出去就是那片冒着焦味的秃竹林。

而且这地方年久失修,屋顶还有点漏雨。

除了小师弟躺的位置还算整洁干净,其他地方都已经积了水。

包括她这一双从仙客来高级定制的鹤云靴踩在的地方,也是泥洼遍地。

她之前只以为是顾凉悲伤过度,不愿听旁人说话,只一个人沉浸在她的小世界,所以不愿意挪地方。

但眼下看来,这狗弟妻难过归难过,等闲还是有亿点点理智在身上。

“等一个人。”

“……谁?”

顾凉不耐,“你不是会算么?”

天稷:“……”再这样聊天我真的会生气哒。

蓦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华二快步走进石屋,摘下斗笠,身后跟着举着伞有些茫然的桑久。

“顾大人,人我替您请过来了。”

顾凉道,“多谢。”

华二低调抱拳,自觉退到一边,为桑久腾位置。

这一退就直接退到了段双旁边。

段双瞥了眼旁边的华二,那一身沉峻强横的气场,悄悄握紧了拳头。

请人,这种亲信才会做的隐晦事,小姐为何不吩咐她,而要舍近求远去找一个外人!

天稷了然,原来这狗弟妻没失控,是因为早就摇好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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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她是怎么预料到的,小师弟在白云观会出事的?

顾凉缓缓起身,对着桑久行了一礼,“桑圣子,劳烦。”

桑久俯下身,摁住青岚的脉搏,凝神摸了一会儿,便说道,“你们几个,都出去。”

天稷道,“不能看?”

桑久冷漠道,“可以,但若是我的蛊虫爬错了地方,生死由命。”

天稷立马拒绝,“那我们还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