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解决事情,你早知道那姓周的迂腐不堪,还与他费什么口舌,将孩子们带回来便是了,你与他争执个什么?孩子们尚且可说年纪尚晓不知人情,你这带着头去吵架,可还有理了?”
“可是他说我们的阿芫和阿芋....”
“阿芫也好,阿芋也好,我们的孩子如何我们知晓便是了,你管他说什么作甚?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孟母揪着孟父的耳朵不放:
“这下倒好,给他们留了把柄,若是那姓周的把话传开,阿芫和阿芋日后又有哪家私塾敢收?”
“不收便不收,跟着我学木匠活,哎呀哎呀!娘子你轻点!!”
“你木匠做的多辛苦自己心里没数?阿芋是男孩子尚且另说,阿芫是个姑娘家,也让她跟你去锯木头?你可想过她的名声?读书人的嘴有多厉害你不知道?若是有心抹黑,待阿芫到了议亲之时,可还有人敢登门?”
“那便不议亲,我养着他!”
“阿娘,我也能养着阿姐!”孟芋连忙道。
孟母又在儿子脑袋上敲了一记:“你阿姐何时要你养!”
最后还是孟芫及时“救”下了挨揍的父子俩,好一番劝说,这才作罢。
可他们到底是低估了周培的狭隘之心。
还没等他们去退学,私塾的人堂而皇之的将孟芋和孟芫二人的书籍笔墨一应丢在了私塾门口,更是扬言孟家姐弟顽劣不堪,孟家父母更是教子无方,甚至妄图殴打夫子云云,私塾岂能容下这样的人,眼下便广而告之,将孟家姐弟二人逐出私塾,并责令一众学生以此为戒,万不可效仿。
镇子上拢共便那么大的地方,不出半日,便传了个遍。
知晓些内情的,便说这夫子着实过分了,与半大的孩子如此计较,这分明是要毁了孩子的名声,断了孩子的前程。
可那些不知晓内情的,便是路过了孟家的门口,都会停下来指指点点的嘀咕两句。
那时的读书人,地位总要高些的。
更别说像周培这样曾有些功名在身的夫子了,所以无论真相如何,众人的话头总归会偏向周培这边。
如此一来,孟家的处境便尴尬了。
甚至连孟父曾经很是抢手的木匠手艺,都冷清了许多。
这么些天,虽说被孟母压在家中不曾出去走动,可那些隔着院墙的议论之声,孟芋却是听到的,甚至很是自责。
只说若是自己再忍上一忍,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