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只觉得心口发冷,很疼,很疼。
其实,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会这么冲动,会顽劣的以为,自己将她丢在雪山,就能够让她服软,就能够把控住清冷如月的她。
愚蠢。
简直太愚蠢。
可事情已经发生,他现在想要尽全力弥补,也于事无补,关键洛宁根本就不待见他。
她一句话未说,连关门的声音都那么的轻。
没有愤怒,没有责骂,却比有愤怒有责骂还要让人痛上百倍千倍,陆祁宁可她生气,发火,咒骂,或者直接拿着刀刺穿他的身体。
这些,都可以。
可洛宁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
就好似雪山冰冷的夜根本没有发生过。
可他分明能感觉到,洛宁的灵魂,在雪地里破碎地只剩下躯壳了.......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洛宁的原谅,到底,该怎么做啊.......
陆祁伸手摘下眼镜,细白如葱段的手指覆盖住眼睛,背脊微微的颤抖,无人寂静的走廊,只剩下男人细微的呜咽声。
次日。
洛宁是被电话吵醒的,对方一阵怒吼:“洛老师,学生都在教室里面等你,你怎么第一天入职就迟到啊,有没有时间观念,有没有职业道德,啊?当初你笔试面试第一名,我们可都很看好你,你倒好,居然迟到!”
“你他妈谁啊?脑子有病?”
洛宁刚睡醒,声音懒洋洋地,清冷中是极致地慵懒,宛若春日泉水,又似那冬日寒霜。
搞得电话那头的教务科主任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