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岚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评价,就说:“后来呢?”
牧时叹气:“后来,我赶紧扭头盯着他。”
在牧时炯炯有神的注视下,那双眼维持着平静和冷漠,不对牧时发出的互动请求有任何的回应。
牧时在心里叹气。
医生们推着他去了另一边的病房,牧时没事还去敲敲门,扬起嗓子喊:“喂,兄弟,好点了吗?”
又说:“哦,忘了,你连眨眼睛都眨不了。”
林一岚觉得一言难尽。
虽然对方无法回应,但是牧时知道他一直在里面。
直到有一天,是个午夜,牧时在疗养院里摸索地形和线索,看见医生们推着一张病床匆匆经过。
病床上方支着一盏惨白的小灯,在黑暗中照亮了周围的几个医生。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外套,带着口罩,像一群幽灵。
小灯下方,病床上铺了一张白布,因为过快的移动,白布晃悠了一下,有只手垂落下来。
缠满纱布,一动不动。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牧时冒着极大的风险,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边。
林一岚迟迟听不到后文,追问道:“然后呢?”
牧时回过神,笑了笑,很随意地说:“听到了些声音。”
电流的滋滋声。
令人头皮发麻的割砸声。
和隐隐的、转瞬即逝的,男人隐忍的闷哼。
林一岚问:“那最后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牧时说是“奇怪的东西”。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一楼的深处。两侧已经没有玻璃窗,看不到蓝色天空下的那堵巨大花墙。
牧时停下:“你想看看吗?”
他环顾四周,见一时间没有人路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身边一扇小门,和林一岚一起闪身而入。
这似乎是间杂物室,幽暗、逼仄,没有光。
牧时打开手电,扫了扫:“位置变了。”
手电筒的光找到角落。
牧时走近墙角那个“东西”,微微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