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格静悄悄地蜷缩着，居然也跟着温温柔柔地哼起了歌。

『你对妈妈和妹妹都不关注。』她双手十指交叉，垂在胸前，低低地垂眸，『温柔的妈妈经常会给我们唱这首歌。』

『另一个我，你不是天生冷心冷情，难道不难过吗？』

我……

陆樊希想起浅浅笑着的陆夫人，她总是温柔地教育她，她只会觉得烦，然后挥开母亲的手。

刚出生的妹妹第一个学会的词就是姐姐，她咿咿呀呀，口齿不清地朝她要抱抱，她一次又一次推开，妹妹也会爬起来，再次坚定地爬向她。

即使她那般欺负她，妹妹只是颤抖着求她，“姐姐，对不起，笺笺哪里惹你生气啦……笺笺一定会改的……”

陆樊希动摇了一瞬，捂住自己发疼的心脏。

『呐，主人格，我在难过吗？』

她第一次感到了茫然。

她好像做错了事情。

陆樊希茫然又慌乱，跑向陆夫人的身体旁边，就几步的路，可能是她太过慌乱，她甚至把自己绊了一跤。

她甩开鞋子爬了过去，停在陆夫人身旁。

她生前风情万种，优雅高贵，死后也是一样的体面美丽。

陆樊希盯着她的脸，一瞬间像是身体的力气都被抽去一样，浑身瘫软下来，神情呆滞，又哭又笑了起来。

主人格占据了身体。

她抱起陆夫人的尸体，抱得很紧，眼泪无声地流到了陆夫人的脖子上。

但是再也没有温柔的妈妈擦去她的眼泪，去安慰她。

……

……

……

她只需要再捅自己一刀，就可以彻底完成任务。

陆笺迈开腿，走出了电梯。

左旁那户的大门死死地紧闭着，可白盏分明告诉她，逾川在它回来之前就醒了过来。

他是在生她的气吧。

大人也是好心，她确实不该这么做。

她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来告个别。

陆笺走到了门前，转过身，后背贴着门，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