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烘烤着大地,小站的月台反射着白花花的光,有些刺眼。
下过雨后,对面山坡上草叶间的涓涓细流能够持续好几天。山谷里一丝风都没有,水汽蒸腾起来散不开,湿热难耐。
我和欢欢每天围着火车头爬上爬下,玩得不亦乐乎。大叔起初还有很多话讲,后来,那些他在山外面见过的大世面也讲得差不多了,兜里的卷烟也抽完了,就和爷爷一样,也抽起了旱烟,坐在马扎上望着天。
你看,大叔也在不经意间看起云来了呢!
小哥哥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他烦躁地站起来又坐下,终于还是受不了暑热跑到车上拿了瓶水。喝了一半,往头上浇了一半,小哥哥“啪”地一下把空瓶子掷向铁道旁的岩壁。
我和欢欢怔住了,不敢再追跑。
小哥哥看了我一眼,把空瓶子捡了回来,然后像着了魔一样手脚乱舞了一段,又把瓶子投向了岩壁;然后再捡回来,再舞,再扔出去……
“你病了吗?”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小哥哥白了我一眼,“嘁,篮球都不知道,没见识的样子……”
我收起了笑容,小哥哥刚刚好像是嘲笑我了吧?
大叔每天要去好几次传达室,每次都是满怀期待地快步走进去,然后沮丧着脸出来,坐回马扎上。我都能猜得出他去干什么了。
“还没通吧?”爷爷端着烟盆,习以为常地说:“再急,怎么也得两天。”
大叔一脸不解:“老哥,你们的日子咋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