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战寻了些长藤,将雁从箭矢下用藤条束缚,又扯了衣裳为它们包扎伤口。
双雁发出哀鸣,其声凄厉,长而不绝。
楚蓝站在溪的对岸,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
另一边,几天的摸爬滚打,他的身上衣衫褴褛,到底是金尊玉贵的小皇子,裸露之处也有些大大小小的擦伤。
见两雁自相残杀,他一左一右将其分开;见雁又扑杀幼雁,连忙将幼雁护在怀里。
被捉被挠,向如云和受伤的雁斗智斗勇。
戎战笑着,眼中璀璨似星,后头看向楚蓝,“少将军。”
他猎到了。
虽然他的射术真不够看的,比之她营中的将士差上许多,但楚蓝仍然点头肯定的应了一声:“看到了。”
“少将军。”
邋遢了几日,恰好在水源附近,向大公子便想清洗身子,询问楚蓝是否能回避一下。
戎战也投来目光。
楚蓝背过身去,斟酌后抬脚离开丈远,保证距离安全后闭目站立:“臣便在此守着。”
“少将军可能否蒙着眼睛?”虽知楚蓝行走军中,看不上自己一斤排骨二两肉。但向如云还是虚得慌。除了娘亲和酒酒,他从未在旁的女主跟前取冠解衣过。
楚蓝暗自念了句‘麻烦’,还是从兜里取出长绫蒙蔽双眼。
戎战靠在岸边,拔起一撮青草,水过半卷泥沙。
山间涌出的溪水是冰凉刺骨的,少年下水时便冻得一阵惊呼。
向如云将自己埋进水里,就冒了个脑袋,泛着清澈愚蠢的双眸看向戎战:“二哥,那就是你未来夫人啊?”
戎国,十皇子和女将军的婚事本就是戎皇亲赐,天下诸国皆知。但见戎战应了,向如云反倒是稀奇。
“我道二哥风流,却从不近女色,原来是情根深种啊。”
“君子重诺!”一字千金。
情根深种?他想,大概是从未遇到如此有趣的姑娘——明明胆子很小,却总想保护别人。
他抬眸望去,
她一身劲装,束冠、持剑。身形挺拔、浩然正气。是与众不同的女娘。
戎战识得水性,往水流湍急处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