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办法就是以强权制止!
可强权制止,势必会伴随着流血,对大富开刀影响深远,会连累到大明的财政收入,且李家也下了场。
对大富开刀,李家首当其冲,不说李家每年贡献的赋税,单就是一个李青,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再者,李家可是勋贵之身!
代表着一类群体。
这就……难办了。
三人苦思冥想许久,也没个切合实际的办法。
严嵩说道:“臣还是坚持认为,以囤货居奇的罪名,来对大富施以制裁,当然了,手段可以温和一些,不杀人,也不抄家,至于徐大学士说的会污了皇上圣名,臣并不这样认为,百姓总是后知后觉,却并非不懂道理。”
李本缓缓道:“严首辅的谏策乃虽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却无法根治这种现象,甚至,还可能会起到反效果,朝廷越是禁止,大富们越是觉得有利可图。”
严嵩:“李大学士有何高见?”
李本:“……”
严嵩又看向徐阶,“徐大学士……?”
徐阶讪讪无言。
这次的确没有良策。
且他本身就是受益者之一,自会从中找出诸多理由来支持自己的理论,至于解决问题……
徐阶的动力并不大。
朱厚熜吁了口气,扬声道:“来人。”
殿门口侍候着的小太监快步进来,“请皇上吩咐。”
“速去着人召六部九卿来此议政!”
“奴婢遵旨。”
小半时辰之后,六部九卿尽数到齐。
朱厚熜抛出问题,让诸卿集思广益。
然,三个人想不出来办法,换成十二人,亦然。
朱厚熜气郁道:“是没有,还是不愿意说,亦或……你们也想在其中获利?”
一群人顿时流露出悲愤神情,“皇上怎可如此辱臣?”
朱厚熜:“……”
僵持一阵儿,朱厚熜满脸疲倦的说:“朕已下诏,棉麻不得流向海外,否则视为走私,胆敢触犯者,夷三族!另,百姓揭发大富走私,一经查实,重赏!此外,大富走私其家仆同罪,杀无赦!”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朱厚熜目光冷冽的扫过十余人,道:“诸卿以为如何?”
“皇上英明!”
虽然瘆人了点儿,但总归是没有痛下杀手,且丝毫不耽误赚‘该赚’的钱。
朱厚熜略作停顿,又道:“所幸,朝廷也囤积了不少棉麻,朕欲过些时日,拿出来流入市场,既解百姓之急,又给予发苦难财的大富迎头一击!”
“皇上圣明!”
群臣起身下拜。
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严嵩恭声问:“不知皇上,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
“爱卿以为什么时候合适?”
“不能太晚,太晚怕是还没到百姓手中,寒冬就到了,也不能太早,太早怕是还会流到大富手中。”严嵩叹道,“百姓短视,有利可图之下……怕是会做起大富的帮凶,帮着大富残害自己。”
朱厚熜颔首道:“严卿言之有理。”
顿了顿,“诸卿可有谏言?”
徐阶沉吟了下,拱手道:“臣以为,九月初最为合适。”
这次他可没私心,赚百姓的钱可以,赚皇帝的钱……找死。
吏部尚书谏言道:“臣以为九月初稍稍晚了一些!”
“不晚了!”严嵩道,“今年显然是个暖冬,不会冷得太早,亦不会冷的太厉害,且还有蒸汽船加持,再早,得利的又将是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