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三沉默没说话,倒是把周春弄急了:“兄弟,你要是有法子就说,军营里的兄弟们等不了多久了,那可是三千将士的命!”
“赫尔那是个猛将,却不是名良将,或许懂得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却未必知晓纵横谋划,在北境时,谢大将军曾告诉过我们,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林老三透过窗户,幽幽望向屋内被将士们拔下一颗门牙的赫尔那,将心中所想告知身旁几人。
日出时分,安静一晚的营房陆续传来声响。
有来送馒头和稀粥的将士们推着小车挨个营房门口放早食,每个人用过的碗碟和毛巾由人统一收拾好,集中火化焚烧,再派发新的用品给将士们。
门口窸窸窣窣,传来将士们议论声音。
“今日一早,大军又往后退了三十里,我还以为昨日一战,穆达金会即刻发兵为里头那位鸣不平,谁知道竟然半点动静也没有,还吓得跟乌龟王八一样往后缩了,笑死人……”
“就是个母族表弟而已,听说西戎女人能生,一家子姐妹兄弟数不胜数,自己人都分不清,能有多亲的血缘,连亲生兄长都能一刀剐了,更何况是他!”
“小点声吧,里头那位还等着他们英勇不凡的大可汗来救命呢,被他听到了多打脸啊,哈哈哈……”
此时,窝在角落里抱成一团的赫尔那,不仅要忍受饥饿疼痛带来的痛苦,还要听着屋外扎心的议论。
同屋的老兵嗤笑一声,跟身旁给他递白粥的小兵道:“韩将军昨晚上给穆达金传信,只要对方肯交出疫病方子,立刻将他兄弟放回,你知道穆达金怎么回复的吗?”
小兵望了眼角落方向:“不知道,您说给我听听。”
老兵大笑,仿佛连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穆达金回信写着,俘将丢人,生死不论,想让他给方子,是痴人说梦,那人的命没了便没了,西戎多得是能统兵率下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