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从床上醒来,确实是比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醒来要令人安心不少。
“嘶——”
光线昏沉,拨开压在自己身上沉重的棉被,芳菲吃力地挣扎并支起了上身。
干爽,整洁。
原本应置于行李箱中的一套睡衣被置换在了身上,丝质,柔软的舒适覆盖在脆弱的皮肤表面,替她维护住了为数不多的体面。
“阿辰?咳喝咳喝……”
头痛与心悸,暂时忘却现实,往往需要比现实更沉重的代价。
灼烧过的喉咙暂时失去了灵韵,而嘴唇则更像是久旱无雨的土地,寸寸龟裂,毫无生机。
又是这样。
从未被束缚的散发飘落,遮盖住一半的脸庞。
泪水默然而下。
“怎么,起来了?”
“啊?嗯嗯……”
双手迅速的聚上,在双目间摩擦,以抹去那几滴可悲的湿润。
可是未等她完成如此简单的行动,富有弹性的床板突然下沉,紧接着又弹回,一个块重物落在了她身旁。
高高的,阴影投射,使得本就不明亮的周身愈发昏聩,甚至到了她都看不大清的地步。
但是分辨物体不一定需要用眼。
“要喝点水吗?”
她的脸贴到了重物的后背上,也许只是心理作用吧,头疼便不再如此的翻涌。
床头早已倒好的热水被端起,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递到她的唇边,舌头一探,也是温地恰到好处。
“刚才是不是又在和小青梅通话啊。”
“是的。”
“呵呵……也不掩饰一下,真讨厌。”
一部分水溢过嘴角,而后顺侧颊线与锁骨又一路流进了睡衣里面。
“不想骗你。”
“哼……”
冰冰凉。
似是又有了些气力,芳菲彻底的从被窝中钻出,同昨日怎么回来的一般,将胸口紧密的贴合到了辰峰的背部,双臂又自他肩膀下穿过,搂住了他的胸膛。
水杯适时地被拿走,而辰峰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放纵着她,除了不断提供着热流之外,宛如一座已经死亡的石像。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