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小蝶依旧替魏福音上妆,门外却有小太监突然进来通禀——
“公主,内务府又来人了,说是……”
魏福音见他支支吾吾,不悦道,“有话直说。”
“说是前些日子送来的新器物,是内务府的小厮弄错了,如今要来讨回去,叫宫人们仔细搜罗起来。”
流萤正在远处的角落里给一只景泰蓝花瓶掸灰,这只花瓶就是之前内务府送来拍马屁的,她眼下再也忍不了一点,拿着鸡毛掸子就斥,“岂有此理!?什么叫送错了!这帮子奴才欺人太甚!”
魏福音扫她一眼,叫她住嘴。
“流萤,小蝶,你们两个跟着管事姑姑一起去看看,帮着将那些器物统统收拾起来,交还给内务府。”
“主子!”流萤跺脚,委屈得要哭出来。
“快去。”
魏福音神情淡淡的,仿佛不受影响,仿佛这等屈辱与她无关。
流萤只得哭丧着脸应下,同小蝶一起出了内殿。
往后几日,宫人变本加厉,连冬日里特供给后宫女眷取暖用的银炭都给千秋殿断了。
连小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终于憋不住,某日偷偷附在魏福音耳边诉说原委:
“奴婢打听了,这些日子宫里突然谣传主子不受圣上喜爱,自半月前昭幸主子一回后,便未曾过问……”
“从前圣上还是大皇子时,往往数日、甚至数十日连着昭幸同一人,断不会只起一个头,便……弃了。”
“这半个月,圣上未曾踏足千秋殿半步,这帮子宫人都是人精,眼睛毒着呢,因此才推断主子是……”
魏福音反问,“是什么?”
“推断主子是没了恩宠,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