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压太低,以至于在场的人都不敢抬头。
茵茵翻开面前的册子,折了几页交给皇帝:“父皇您看,这几篇文章,写得还不错。”
人人都战战兢兢,唯有茵茵自然的说话,便显得尤为特殊。
有几位质子悄悄抬头看她,却见她面上带笑,动作随意,全然不受皇帝的影响。
这可是连太子都做不到的。
听见她说话,即使皇帝在如此的怒火下,也将她手上的册子接过来翻看。
这一刻,几乎所有质子都对皇帝宠爱寿康郡主的程度有了更多了解。
在宫宴上跟在皇帝身边,是皇帝宠爱的象征,但一个人对小猫小狗的宠爱,也能给予这样的荣耀。
可在皇帝盛怒之下还能随时打扰,让皇帝不至于迁怒,就已远远脱离普通宠爱的范畴了。
茵茵想要表达的意思,皇帝看了几页,就明白了。
到此时,他已经能平常心看待面前的王公贵族和一干质子。
“还是课业太少了的缘故,”皇帝直接吩咐提前上课时间,要求必须有课后作业,本次参与进来的人,每人还得抄写三遍他挑出来的书。
皇帝没有责骂,但这样的惩罚方式,让所有人都在心底叫苦。
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这下都加了不少工作量。
想像以前一样上了课就去玩,或是做其他事情,那肯定是做梦。
随后,皇帝直接把太子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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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宣室殿,皇帝看着还跟自己装模作样的太子,连跟他生气的力气都不愿意出:“寡人叫你来是为什么,你可知道?”
太子道:“儿臣愚钝,不知道父皇的意思。”
皇帝板着脸:“你觉得自己今日所为,可符合你太子的身份?”
太子满是想同皇帝对抗的意思,语气生硬的跪下:“儿臣错了,儿臣没能完成父皇的期待。”
皇帝见了,都不稀得同他再多说,也更不想再教导他什么。
“既然知道错了,就下去吧,”皇帝往后一靠,“还指望寡人留你用饭不成?”
太子一板一眼的出了门。
茵茵看看门口,又看了看皇帝,没有说话。
皇帝好笑的说:“想问就问,你何时成了个锯嘴的葫芦?”
“这不是怕戳了父皇的心窝子吗,”茵茵说,“父皇那么看重太子呢。”
皇帝觉得有些好笑:“你们都知道寡人看重他,偏生他觉得寡人厌恶他。”
“怎么会,”茵茵不信。
这两年茵茵见得少,不知道皇帝和太子之间是如何相处的,但从前是什么样,她却知道。
元后做了那么多错事,有那么多私心,皇帝却一直忍耐,没有处置元后,还立了五皇子做太子,可不单单是因为这是嫡子。
不然前朝都在股掌之间,又没有什么人逼迫,就算五皇子外祖家有能耐,皇帝也不会选他做太子。
“这世上,哪有什么会不会的,”皇帝很想得开,也很不在乎,“寡人与他的父子之情也就到这里了。”
茵茵还没想好要不要劝一劝,皇帝就叫用饭了。
等到走的时候,吴公公还要去弘文馆传消息,便亲自送她一段。
“太子殿下听信谗言,认为是陛下逼死了先皇后。”
茵茵停下脚步,面上很是费解。
“我记得先皇后去世的时候,太子已经长大了吧?”
皇后怎么死的,他不该心里门儿清?
最后那段日子,皇后可是为了他殚精竭虑,耗尽心血。
“谁说不是呢,”吴公公的声音因为太轻而有些飘。
“谁知道太子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