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忙活起来,以榫卯架梁固屋、构筑桌椅床榻等,又削木铺板、垒土筑墙。
日头西斜,便猎了几只野味回来。
而他,真就捣鼓出了棉绸。
“真不错。”她同他席地而坐,淡淡点评了一句。
他笑了笑,“那我多做些。”
“好。”
日渐逝去,夜又携墨而来。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像是寻常人家里头搭伙过日子的人一般,言行带着自然熟稔。
待他们修缮完房屋、添置好家具,她便遵着他的话开始制作义肢。他则是,一边继续炼蛊用蛊去寻来所需药草、暗守谷口,一边编织衣物和编制各类装饰性物什,诸如木簪、风铃、雨链等。
一直到他的头发自寸长到齐肩长,他的义肢方才完工。而他已不知制成了多少医药毒器给她。
今夜,她难得不远万里去打了壶美酒回来,“万俟,能喝否?”
“我尚未饮过酒,不知。”他如今能走了,自个在庖屋里头炒了好几道美味,摆了堂中竹台满一桌。
“无妨,试一试便知。”
“那好。”
她入屋关门,便同他一道坐下用饭饮酒,谁知他竟是千杯不醉。
“你,方才不是说,尚未饮过酒吗?”她许是有些醉了,酡红着脸颊,似乎连右脸边上的银箔画铜玉兰纹都跟着开出红玉兰。
他思索片刻,“因着我曾是药人,体质殊别常人。”
“嗯。”她慢慢趴伏在竹台上,半晌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