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醉倒了,便想过来抱她进房。她却动了动,缓缓站起身,被自己一身的酒气熏得直蹙眉,“可备有水?”
他颇为好笑,“有,你且先等会,我这就去装来。”
因着那时他不良于行,她几乎是承包了他的一切。吃穿住行浴,皆有她;就连,他起如厕,她都会抱他进去,再守在屋外候着。
而今时,他可良于行了,他想,他很想反过来为她做这些。
“嗯。”她自发进了浴堂,等着他装水进浴桶。想是没法再忍受了,她开始宽衣解带,将自己褪得只剩里边的天蚕丝襦裙,轻薄修身,细细勾勒出女子成熟的线形。
其实,这还是他编织的。
他一进来,就见着她这样,慌乱之余,尽是羞涩,连忙倒过热水便跑出去。
她见此,却是轻轻笑了。他再次提水而来,却近门不入,她率先开了口,“万俟,进来。”
“月姬我……”
“听话,进来~”最后这一句女声,轻诱慢哄,直白带上世俗男女间的缠绵悱恻之意。
他耳廓通红,垂着脑袋进来了。
“万俟,”她又出声了,一步步贴近他,“要不要同我春风一度?”
他蓦地睁大双眼,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她没再出声,就这么贴靠在他胸前。
这近一年的同床共枕,她怎会不知他的变化,尤其是晨间。许是她上了年纪,又知过那滋味,旷久了未免空落,偏生他硬是次次都忍过去了。
而今夜,或是酒过催人欲;亦想是他去掉了那疤,露出原本白皙精致的面容,让她日夜瞧着,果真秀色可餐。
良久,他出声了,“月姬,我……我当真可、可以吗?”
他又颤着手虚抚上她的腰肢,复问,“可以吗?”
这是月姬啊,他、他如何拒绝得了?他只觉得,月姬她可以清冷塞月,亦可妩媚过妖,他求之不得……
他的话,问得她一怔。从前那些男人哪曾会问过她可不可以,皆是欲望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