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浓度的酒液像燃烧的火焰一样从口腔一直烧到胃里,使他忍不住打了颤栗。疲乏、伤痕累累的身体顿时暖和起来。
他把酒瓶放到桌上,拔下从横挂在帐篷两个柱子之间的铁丝上的毛巾,擦干头发和身体,然后走到床边取了睡袍披在身上。
雨越下越大,雨滴蓬蓬蓬地敲打着帐篷顶,水流沿着帐篷哗啦啦地落到四周的地上,在帐篷的木地板下积成一个三四十公分高的水洼。他拎起酒瓶又猛灌了几口,然后抱着酒瓶子走到简易壁炉边往里面添了几块木柴,在旁边的躺椅上躺下。
下雨天万物都蛰伏了,适合烤着火喝酒和睡觉。
屋顶上忽然滚过一道炸雷,天空似乎都被炸裂了。紧接着一串雷声持续地响起,震得天地瑟瑟发抖。
苏赫巴鲁在这雷声中缓缓闭上眼睛。酒瓶从他手里滑落,平稳地落到木地板上。
他忽然惊醒了,缓缓睁开眼睛,接着警觉起来,侧着耳朵听起来。帐篷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一股危机感愈演愈烈。他连忙从躺椅下摸出一把散弹枪,端着枪站起来走到帐篷门边,用枪尖挑开门帘一角,探头往外面看去。
透过重重雨幕,他看到十几个人影正往自己的帐篷跑来。紧接着,一个人甩出一个东西落到他的帐篷顶上。
苏赫巴鲁下意识地丢开枪趴到地板上。
帐篷顶轰地一声发生了爆炸。剧烈的爆炸波撕裂了帐篷,将半边屋顶震飞了。大片雨滴和水幕哗啦啦地落下,瞬间将干燥的地板淋了个透湿。
苏赫巴鲁知道是帖木儿带着族人来报仇了。他抓住散弹枪,在暴雨中站起来举枪朝天轰地射出一发子弹,喊道:住手!不然我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