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不愿成了斐言之的心结。
怎能不怨?
他垂着眼,小心的将怀里的人抱起,放入榻上。
白几沉沉的睡着,睡梦里少有的放肆,手指攥着君王的衣角未曾松开。
斐言之看着眉眼惺忪愉悦的少年将军,用指尖勾了勾,随后缓缓的闭了闭眼,也上了榻,揽着人又睡了。
……
这一觉睡的并不久。
白几是在君王的怀里醒来的,抬眸便看到了揽着他的君王阖着眼,双眉微皱,许是无人,爱慕之人也沉睡着,让他大着胆子试图用手指抚平君王眉间的褶皱。
却未曾想……
“白几。”
冷峻的眉目乍然睁开,泄出如渊般犀利的目光,随后看到怀里的人,气势一顿,君王的眉宇间渐渐松散,抬手抓住了他的手。
白几抿着唇瓣,被按着的手像是放到烙铁上一样。
君王的两日纵容让他恃宠而骄。
他不该如此……
可随后,他看到君王俯身细细地轻吻过每一处,唤他“梓童”,让他呆愣当场。
“梓童……”
那是君王对皇后的称呼。
白几的手并不好看,手指修长不假,但食指中指都带着黑色的冻疮疤,虎口处也是大片的老茧,皮肤更不细腻,握在手里粗糙的如同纱布一般。
细细吻过每一处,斐言之伏在他身上注视着那双似乎永远在他面前低垂着的桃花眼,目光落下:“孤想迎娶白将军为后,将军可愿意?”
白几愣了一下,随后沉默着轻轻的摇头,他打开身子平躺着让君王压着他更舒服些缓缓的道:“陛下,不可。”
迎娶男子为后,滑天下之大稽。
千秋史册上他的君王无论再雄才大略挥斥八极,也逃不了这被人拿来反复提起不堪入耳的污点。
他怎能让他的君王因为他而背负丑闻,铭刻于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