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皇兄抓着他的手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身为君王,只有没有任何软肋才能真正无懈可击。
可是,皇兄你呢?
护着年幼的弟弟,护着贺国百姓,护着忠臣良将,唯独……
忘了自己。
后来,他成了傀儡君王,直到十六岁,白家的小破孩儿十三而加冠,承父爵,入朝为官。
他果然长了不少,只是脸还是太嫩,没有父亲兄长教导对朝堂也无认知,他就看着小破孩儿一次次掉坑里,又一次次爬起来,撞的满头流血也咬着牙不吭声,便也觉得自己没那么悲惨。
你看,不是还有个孩子比他还惨。
他至少还是君王,没人敢撕破脸这么对他,他至少还过了一段恣意妄为的日子。
于是多年隐忍,直到二十岁,他心狠手辣清洗了一切,杀了跟他作对的所有人,成为孤家寡人,手持染血的长剑走上王位,听着群臣高呼万岁。
来年设宴,醉酒后豁然发现小破孩儿真的长大了,如他想象的一般容颜艳丽,却自带傲骨,如同灼灼桃花让人想要摧毁压弯他的脊背。
于是,便有了那心血来潮的试探,让其于君王身下承恩——要毁了他。
酒醒后,虽觉得不妥便也觉得对方不曾拒绝,便是兴之所至,也应当至于君臣关系,该是发乎情止于礼。
然后呢?
他就真的就这么一直一直,让其见不得人的,承恩于君王。
直到后越一战,声名鹊起,有人怕了,怕白家再出一个王或者侯,于是里应外合做了局,要彻底毁了那个少年将军………
一场悲凉。
君王的不解释让他心生失望。
他已经是君王榻上的人,可君王并不需要他。
或许恨过,或许怨过,可当君王想要断了这一段禁忌之后,他还是愿意了。
咬着牙还是道一句:“求之不得。”
此后,是君王二十余载的避而不见。
直到君王回光返照询问时他道:“不愿。”
求之不得……不怨……